钟奕仍然是笑,对张家亲子关系不置可否,说:“张老师的确很关心你。”
张曦摊手:“他杞人忧天嘛。我才多大,就那么关心感情问题。”一般来说,家长们难道不该对这种事严防死守?
钟奕对此不发表评价。
张曦看看他,笑道:“不过你要是真想咨询,也可以。我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人?”这就是女生的天生八卦心了。再者说,她也算和钟奕接触了一段时间,自问算是半个熟人。又是同龄人,还是学姐。问这种问题,也不算过界。
钟奕想了想,答:“有。但是没有在追。”
张曦笑了声,“明白了,害羞,不敢?”
钟奕:“那倒不是。”剩下的话,无论如何,张曦都问不出来。
工厂的事,只占钟奕生活的很小一部分。月前解决了仓库问题后,他又一门心思,扑入盛源和学校的两边倒。他和池珺部门不同、岗位不同,池珺去盛源的次数更频繁,许多时候,甚至在学校请假。教授们大抵知道池珺家中的情况,倒是爽快准假。这样一来,课业难以避免地拉下。
池珺问钟奕,课下能否借下笔记。
钟奕自然答应。事实上,他和池珺已经有小一周都没讲话。起先是有心,后面就是无意。到现在,钟奕也分不清,自己与池珺的时间总在错开,连上课都很少遇见彼此,这到底是意外,还是自己所致。
眼下,是他难得与池珺同桌听讲的时候。池珺叹口气,说:“也不用太麻烦你,其实帮忙拷一下PPT就行。”
钟奕:“那课堂内容……”
池珺撑着下巴,手上转着笔,有点不经心的样子,显然还在想其他事。
他回答:“你录给我,我也没什么时间听。”
钟奕想了想,问:“你还打算维持GPA吗?”
先前一学年,池珺虽然不到能拿奖学金的地步,但也算年纪中上。
池珺回答:“看情况吧。”是个很随意的答案。
钟奕一停。
不是错觉——
池珺之前对他,明明是很亲近的。
说这种话题的时候,不会在一边转笔,而是会认认真真地面朝自己,还会露出那种很放松、像是露出柔软腹部的小动物一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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