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放在裤袋里的物证袋仿若发烫。
池铭看着他,笑了下:“你紧张什么?我不是说了,是姑姑与我讲……”
唐怀瑾眼神一暗。
自己家的事,池南桑又知道多少?
不。他否认: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前些年,为了与池南桑拉关系,谢玲兴许和她讲了很多。依谢玲的脾气,话里话外,请池南桑帮忙撮合两家的孩子,也很有可能。她总是看不清,在旁人眼里,行舟培训能代表几斤几两。原因无他,这个机构,给唐家的改变太大了……即便如此,与产业分布各行各业的盛源相比,行舟教育都属于不够看得那个。
池铭:“她说,伯母与她讲了很多,总有些头痛。所以呢,我这边,也想听听唐先生的看法。”
唐怀瑾看着他。
池铭:“……唐先生不如先请坐?”唐怀瑾这会儿坐下来,就是坐在钟奕先前的座位上。面前仍是餐盘,与残留的一点牛肉酱汁。
唐怀瑾谨慎地坐下。
池铭缓缓开口。
第111章挑拨
人人都爱听八卦,何况是“豪门秘辛”。
哪怕唐怀瑾在国外待了五年有余,此刻面对池铭,他依然从记忆里翻出许多关于这人的消息。
有服务生上前,撤去两人身前的残羹。唐怀瑾垂眼,看着被换上的干净桌布,耳边是池铭温文的讲话声。谢玲总觉得,他有一天要回海城,于是每年圣诞假期,唐怀瑾回国,都要佯作不经意地与他讲海城诸家事宜。她一心看好小池总,便自然而然把池铭看做“敌人”。可谢玲觉得女儿优秀无双,唐怀瑾却不然。他认同“妹妹”娇俏可人,但要站在客观立场上说一句,唐怀瑾会觉得,唐怀瑜在国外读书时自由恋爱,亦或回国后在高校找同事当丈夫——无论哪一种,只要是她自己的选择、出于兴趣相投,而非家世如何的恋爱,都总比谢玲的看好要好许多。
可这些话,若在高考前,唐怀瑾尚能坦然说出口。此刻,他想起,却要自问一句:我这样想,是不是因为不希望怀瑜与我有任何冲突……
换了身份、立场,于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选择闭口不言,只在谢玲提起时捧场地笑一笑,再跟着打趣两句,看着唐怀瑜羞赧的模样。然后觉得:如果她真是我妹妹该有多好。
时间拉回现在。
无论如何,谢玲那些在唐怀瑾耳边的念叨,仍然有很多用处。他想起池铭,自然而然想到对方的身份。私生子,又是被父亲看重、一手扶持,俨然当做继承人看待的私生子。
时间愈久,冷眼看待盛源父子相争的人,无论多么迟钝,都能看出:池北杨是想让池铭与池珺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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