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由一组人负责,另一组,则全力追查唐怀瑾身上的问题。警方联系了几个DNA鉴定机构,确切知道,唐怀瑾早在去年秋日就做过一场检测。动机就此彻底盖章。
即便如此,仍旧不能拘捕:按照现有法律,“动机”本身不构成犯罪。在这上面盖个章,很大程度上,是对专案组成员心理上的慰藉:他们大概找到了正确方向。
待拿到检验报告,组里开会,讨论是否要讲此事立刻告知唐德与钟奕。正方认为,这是对公民起码的人道主义关怀,同时也能以此试探唐怀瑾。马脚藏得太深,警方亟需对方主动暴露些许。
反方则觉得,一切尚在侦查阶段,按照保密条例,不该对唐德、钟奕和盘托出。
双方起先还能好好讲话,到后面,几乎要吵起来。被一个案子压了半个月,所有人都埋头苦干。局长不断受到三个纳税巨头企业的压力,再把压力转嫁过来,不少人嘴巴起泡,杯子里泡的都是金银花。
到最后,还是专案组的头儿讲话,说:“还是告诉唐德。”底下人闭嘴,“池铭那边……”
对池铭的盯梢,主要是因为他是商宴组织者,所有人员安排都由他统筹管理。
如果不是有人有意放水,依照盛源的招聘标准,那位服务生“借”来的身份证不可能成功入职。
很快,第三组人汇报:“那家酒店的公账上,给一个经理转了两万块。”他们一直盯着。
专案组组长:“两万?”皱眉,“什么名头。”
“奖金。”底下人解释,“我们问了一些服务生,他们大约被封了口,但觉得这种小问题无伤大雅,就还是说了。总归,那天名义上管事儿的是池铭没错,但他和池北杨……呃,”为难,“应该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才是池北杨的大儿子。所以那时候,算是被下放镀金。但真正做事儿的人,是那个经理。”这都是后续调查中发现的。
组长皱眉,问:“当时做笔录的时候,谁负责他?”
很快有人举手:“我。但他真的一问三不知。哦,好像是有点心虚,但不是针对唐怀瑜和钟奕,是其他问题。我试探了几句,觉得他没准是撞到哪个有钱人的私事,觉得尴尬,就没多问。”
组长眉头皱得更紧,简略道:“再盯几天。”
又说:“唐怀瑾的资产动向,谁负责盯?”
……
……
唐德是在这样的情形中,收到警方通知。
他自认状态糟糕,于是让司机开车。自己原本打算在车上小憩片刻,但满心都是焦虑,最后也只是闭了一路眼睛。
时间飞速流淌,可每一秒都是难熬。看着电子钟上数字变化,唐德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早点到警局、早死早超生,还是希望路上能多堵一时三刻,让第二只靴子晚些落地。
可无论如何,这一切都不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他最终还是赶在专案组约定时间的前一刻钟抵达,然后被客客气气请进一间屋子。他一路看四周,想找到钟奕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