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简略道:“最高五年。”如今刘芳人在看守所,等待她的,是漫长的法律程序。如今尚未开春,但哪怕一切流程尽快走完,要判下来,也要到入夏了。
池珺微微拧眉:理智上,知道刘芳所做的很少。她没有恶意虐待钟奕,只是让他换了一个家庭……她甚至是觉得,朱雪与钟文栋的家境更好。至于其他,刘芳满脑子仇怨,当然看不出,钟文栋人皮下的禽兽真容。
别说她了,就连当时的朱雪,也不知道钟文栋在认定自己红杏出墙后,会怎样恶劣对待自己。
但也正是这些“善意考虑”,让池珺觉得恶心。
仅仅因为丈夫出轨,她就这样肆意改变了钟奕的人生,让他经历了那样的童年、少年时光?
钟奕又有什么错,要因为她的一己之私,离开父母、离开家庭?
池珺敛眉,若有所思:至少还有些能做的。
“最高五年”,这在刑法体系内算得上低。
于是池珺慢吞吞问:“具体是什么罪名?”
钟奕道:“拐骗儿童。”再具体一点,是恶意隐瞒、使刚刚出生的他与唐怀瑾就此脱离父母监控。
不过钟奕自己倒是不太在意。
多出的十年时间,让他成了诸多当事人里,距离那段灰暗过去最远的一个。
见池珺心情不虞,他拉过池珺的手,捏了捏:“话说回来,小珺哥哥要怎么安慰我?”
池珺回神,看他,有点好笑:这明明是钟奕在安慰他。
他反握住钟奕的手,慢慢说:“有时候,我也想保护你。”
钟奕怔了怔,很快弯唇,说:“我都听小珺哥哥的。”
池珺说:“我会做一些事,确保她尽快进入监狱,同时尽可能得到更高刑期。”
在法律范围内。
事实如此,“最高五年”,潜台词是还有一个“最低”。
他要确保刘芳拿到的是不多不少,正好五年。
这是她应得的。
钟奕笑一笑,抬起池珺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他说:“至少刘芳做了一件好事。”
池珺挑眉。
钟奕:“人生……是由过去的每一个选择铸就的。”他们很少谈这些,但话题到这里,钟奕也不介意多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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