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瑜疲惫又虚弱,下意识想将一切推后些许,说:“哥,我脑子很乱。想睡了。”
唐怀瑾拧眉: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唐德马上要来了。
他需要唐怀瑜有一个明确的、“原谅”的态度。
但在谢玲眼皮子底下,他不能多说什么。要维持一个“好哥哥”的形象,于是略带“失落”,说:“好,正好我刚刚也在和妈说,让妈早些睡。”
……
……
这一晚,房间里,谢玲有意再劝女儿一句。她是最不希望这个家失和的人。
唐怀瑜只觉得腹背受敌,只好早早装睡。可心里事情太多,哪怕白天用了很多脑力,到这会儿,也睡不着。
她想爬起来、去外面转一转——不用很远,其实在客厅自己安静一下就足够。不用听见妈妈的呼吸声。
可外面有唐怀瑾。想到这点,唐怀瑜就几乎窒息。
好在时间越来越晚,最后,快到凌晨,慕芸该起床了。
唐怀瑜把手机调到最暗,听着谢玲的呼吸,给慕芸发消息。她没有功夫整理思路,只有最直白的情绪,通过文字反馈出去。说了唐怀瑾今晚新讲的话,又说自己那天晚上的回忆。
慕芸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艰难地和起床对抗——社畜就是这么心酸。可看着好友跳出来的对话框,她一下子清醒。
身在局外,慕芸很快指出唐怀瑾话中的漏洞:怀瑜,他不是说池铭被带走了吗?
慕芸暗地咂舌:啊,豪门争斗,我也算接触到。
然后继续打字,说:但是警方查到这个,应该也会通知你爸爸吧?你爸爸没有什么表示吗?
唐怀瑜一个激灵。
她迅速想到:对,我或许不是孤身一人。这个时间,爸也该起来了。
回复好友:对,妈睡前还在说,为什么我爸一点表示都没有。
慕芸建议:要不然联系一下叔叔?
唐怀瑜轻手轻脚,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书包里摸出耳机。
她给父亲打电话。国际长途,漫游费贵到惊人,但她并不在乎。唐家从来是富养女儿的,她怕唐怀瑾,但对父母仍有信心和依赖。只是妈显然听进去了唐怀瑾的话,自己的那些“想法”,又太主观。
唐怀瑜有些悲哀:明明之前一切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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