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唐怀瑾蓦然转头。
她打了怀瑜——
他恨过、怨过,在那些顶着“亲戚”的名头,在自己面前,以“开玩笑”的名义嘲弄,说起自己样貌与父母截然不似,怀瑜才是爸妈唯一骨肉——的时候。
可也有过真切关爱,在怀瑜弹完琴,从舞台上下来,在后台看到自己,眼睛很亮,叫他:“哥!”带了点羞怯,更多的是开心与自信,说,“我弹得怎么样?”
这样的时候。
那时候,他送了一枚胸针给怀瑜。是玫瑰的样子。
怀瑜有点惊讶,但还是很喜欢,说:“好漂亮。”
唐怀瑾为她戴上,最后一次想:这是我妹妹。
那之后,就是他拿到基因检测的结果。
是他知道唐怀瑜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是他的恶念日益滋生、听闻唐德与谢玲要为她介绍各样俊彦,见唐怀瑜露出一点苦恼模样,却还是会在“双胞胎”的问题上维护他。
这一刻,唐怀瑾倏忽觉得:就这样吧。
他恨年幼时那些亲戚,恨命运作弄自己。他想要伤害唐怀瑜,让对方也受一样的作弄。想见唐怀瑜痛苦,却也想在那样的时候,依然是唐怀瑜的哥哥。
……
……
中国,海城。
下午四点钟,芭蕉正在开会。下面有人在讲话,对过往一个月总结归纳——如今是二月下旬,虽然过年假期横插进来,工作日比其他月份要少很多,但不管怎样,也是一个月的结束。
冗长的数据分析、市场调研后,又是对之后的展望与蓝图。
也很应当,毕竟正值冬末春初,是一年刚开始的时候。
钟奕听着,颇为专注。可在讲话的人说到某一点时,他转笔的动作倏忽一停,眉尖拧起。
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
钟奕不是什么迷信的人,可连重生都发生了,如今的感觉……他停了停,放下笔。
讲话的人跟着闭嘴,略带紧张地看着主位上的老板。
要说年龄,在场所有人的平均年纪是二十六岁。太年轻了,让无数外界资本对芭蕉虎视眈眈。但钟奕偏偏能压得住场,与老牌企业家一起交流时,也从不露怯、与对方谈笑风生,互为忘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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