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何被他这一吓哪里还有心情睡觉,不过人家也把床收拾出来了,他不睡就浪费了,他便有些忐忑合衣平躺下来,一手揉着趴在小腹上的系统,望着床帐微微失神,忍不住将目光落到沈清宵身上,一时便移不开视线。
从外表看来,沈清宵其实很有资本讨人喜欢,他生了一副好面孔,稍作修饰,女装也能绝艳出众,男装时更是俊美不已,如谪仙般完美。
可惜脾气怪怪的。江何在心底嘀咕,目光回到床上,本以为今夜不会睡得着,事实上,他很快便睡了过去。
沈清宵盘膝打坐,也一直没有动静。
雨还在下,大堂门窗紧闭,几盏烛火却还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得摇摇曳曳,角落里,两把油纸伞静静搁在地上,伞面水珠映着满室烛光。
江何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沈清宵在他之前醒来,正默不作声站在大开的窗台前,身形颀长,脊背笔直而坚毅,如松如竹。
江何掀开被子起床,没找着系统,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索性不去找,朝沈清宵走过去,直到到了他身后,他仍然毫无动静凝视窗外。
江何意识到什么问题,正要落到他肩上的手顿了顿。
约莫过了几息,二人都僵住,谁也没有先动,气氛诡异。
在江何将要动手之时沈清宵才回头,望着江何那只手,做什么?
江何放松下来,我以为你魔怔了。
沈清宵摇头,你看看外面。
外面怎么了?雨停了吗?江何本来没察觉有哪里不对的,直到沈清宵提醒,他又看了一眼,顿时眼睛睁大面露惊讶,雾气,不见了。
沈清宵点头,盯着江何看了一会儿,江何觉得这眼神似乎不太友善,甚至看到一丝警惕或是恶意,他想开口解释,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二人面面相觑。
江何问:下楼去?
沈清宵嗯了一声,但是因为信不过,抬手捏了捏江何脸颊。
江何猝然不及,下意识要打开他的手时,沈清宵已然松开手,转身越过江何就要开门出去,还说,手感一样,应该是真人无疑。
江何捂着脸哭笑不得,他还想怀疑沈清宵撞邪了呢。
俨然二人都没中邪。
下楼后,客栈大堂的门已经被人打开,宋云和秦雪遥都在,昨夜点燃的烛火已燃尽,落了一桌烛泪。
怎么回事?江何问。
秦雪遥站在门口,指着外面道:天晴了,雾气也散了。
宋云拧眉不语,似在沉思什么。
江何走到门前看了看,微眯起眼睛得出结论,你在做梦。
秦雪遥本来不想跟他计较旧事的,可听到江何这类似嘲讽的话语时还是有些忍不住,瓮声瓮气道:不信你自己抬头看,这不是天晴了吗?
这时宋云也开了口:江城主说的没错,你就是在做梦。
遭遇当众拆台,还不只是一次两次,秦雪遥闻言怒然大怒,闭嘴!别以为你是我师弟就不打你!
江何也没忍住皮了一下,你也打不过啊,你只是一个废柴医修。
秦雪遥几欲抓狂,气道:滚啊!你这个偷走赤焰花的骗子!
沈清宵漠然道:你的确在梦里,这是梦境,我们所有人都进来了。情况不明,大家都小心些,尤其是你,别老是咋咋呼呼的,吵得耳朵疼。
江何附和,就是,吵死了。
切,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默契?夫唱妇随?秦雪遥嘀咕完,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看了看外头一片艳阳天,早没了昨日的漫天毒雾,又狐疑道:这真的是在梦境里?这个小镇好像跟昨晚来时的确不一样啊。
这话听着真是让人尴尬,江何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
宋云走到门前,也点下头,没错,这应当不是真的。
秦雪遥问:如何证实喂!
话还没问完,江何忽然狠狠掐了他手臂一把,秦雪遥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你干什么?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居然敢打我!
这一次宋云却没有过来帮他,反而眸中改含着笑。
江何摸摸下巴,摇头道:急什么,你自己觉得疼吗?
怎么可能会不疼说着说着,秦雪遥顿住,揉着被掐过的地方脸色有些古怪,还真的,不疼
在梦境里,自然不会感觉到疼。沈清宵在一旁道。
秦雪遥相信这是真的,只是想想还是非常生气,怒瞪江何道:那你怎么不掐自己试试?
江何便望向某人。其实试过了。不过他本来就屏蔽了痛觉,所以只能靠其他细节,再借秦雪遥证实一下。
沈清宵抱着长剑站在一侧,神色如常,没有半点内疚。
第74章
事到如今,先想办法出去吧。宋云道。
几人自然不会有意见,秦雪遥猜测道:说起来我们几人修为都不低他说着一顿,指向江何,当然,除了他之外,一个小小金丹期,自然比不上我们几人,但他也有神剑护身,所以我们到底中招,都陷入同一个梦境里的?
江何对他的吐槽毫不在意,知道这是梦里,还是因为没办法联系上系统,系统不会主动乱跑,沈清宵也不至于丢了它,加上召唤了好几次没反应,就知道情况不对了,于是他道: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问题吧?
秦雪遥一愣,什么?
沈清宵指出重点:毒雾。
宋云点头,不错,从昨夜我们进入客栈之后,一直到睡去,都没发现有任何异动,问题只能出在毒雾上。
秦雪遥回忆了下,若是有异动,你和沈宫主不可能发现,但是你们都没察觉,难道真是毒雾的问题?可是这点毒雾,不至于让你们也中招吧?
难说。宋云道:徐师侄也是元婴修为,当日带人进红莲镇时也中了招,几日过后,他师弟察觉不妥回宗门求救,将人带出来时,他便是昏迷不醒,送回宗门里解毒之后,才慢慢清醒过来。
秦雪遥便很纳闷了,那他们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
宋云沉默,他也不知道。
江何思索了下,问:他们进镇是有何不同吗?
宋云道:应当无甚不同,唯一不同的,便是徐师侄他们在红莲镇过了夜,而后来去救他们的刘长老救了人便匆匆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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