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吞口水,指着地上:不,不小心掉了。
我明显地听到她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笑声,一切都被看在眼里。
她蹲下把地上的吸管捡了起来,夹在中指与食指见左右摆了几下后,偏头说:我去扔了。
我面无表情:哦。
她笑,夹着吸管靠近我一点,问:要再拿一根吗?
此刻我的内心十分尴尬,并很确定她在调侃我,这样的情况,我说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为难过后,她低低笑了一声,因为比我低了一个阶梯,伸手摸我头发时感觉有些别扭,把爆米花交给我后,朝着门口走去。
回来时我偷偷瞥了一眼,她并没有携带任何疑似吸管的东西。
电影很快开始,在我的计划里,接下来应该有个完美的观看过程,虽然刚才的想法龌蹉了点,但其实,能和她在一块我就很开心了。
正在我想着以什么方式来过渡,接着和她牵手时,她已经顺顺利利地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她在我面前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地和我在一起,自然地和我亲亲和我抱抱,仿佛她认识我很久了解我很久,而这些全是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小习惯,不带任何刻意为之。
相比之下,我就比较怂啦。
这句话要括号起来,不能让人知道。
(相比之下,我就比较怂啦。)
哈哈哈自欺欺人的周小以。
电影播了将近十分钟后,前排有对情侣蹑手蹑脚地才进场,小声交谈了几句坐下,我的关注点从大屏幕上转到了女生的脑袋上,并觉得这个人异常的熟悉。
我转头看何澄,她收到我的眼神后,把我的手摊开,在我的手心上,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了两个字。
陈慧。
我:
真是倒霉啊。
我照她的样子,也把她的手摊开,在她手心里打了个勾,表示我知道了。
她重新将我手翻过来,一字一字地问:走吗?
我在她手心打了个叉,并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接着我抓住陈慧的靠椅,拍了拍她身边的男生,他转头看我,显然有些愣住。
我微笑看他,说了句:好巧啊王凯杰。
他□□一般的表情看着我,嘴里骂了声娘后,拉着陈慧不给她询问的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一次觉得,这个相克的关系,有点意思。
第38章
好歹这个电影是有21的评分,总归是有点剧情,在我半睡半醒下,将近两个小时的电影终于结束。
出来后,太阳有些要下山的意思。
回想,其实我们这一天没干什么,可时间就是这么溜了过去,我这么说不是要感叹什么时光如梭,只是想说,大城市的交通真是不好,光是乘车,就花了大半的时间。
电影院旁边是一个大型的□□,我们进去逛了一圈后只觉得兴致缺缺,小时候可爱玩这些了,零花钱几乎都花在这上头,那时候还有个长大后开□□的愿望,这个愿望持续了很久,甚至晚上还梦到自己是大老板,想玩什么玩什么。后来因为看了巧克力工厂的电影,愿望立马转变成长大以后要开巧克力工厂。
最后我们只在门口玩了娃娃机,十几次之后一只都没抓到,我表示很生气!
我抓娃娃时激动的是我,何澄抓娃娃时激动的也是我,最后空手而归她也只是对我笑笑,问我还玩吗?
我觉得我身边就是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她会在你接近疯狂时,及时地抓回地球表面,接着一字一句地变相告诉你,冷静!
之后我们找了个安静的广场,买了两杯饮料坐在长椅上。
左右两边守护神般的放着两盏路灯,是木制灯笼的形状,鹅黄色的光透过格子散发出来,给了亮光却又不照明,映着我们的影子交错,模糊得很。
我蜷着身子靠着何澄,把重量全给了她。
草丛中有些许的虫鸣声,偶尔路过三两行人,大抵是来这儿散步,很远的地方传来广场舞的音乐,不难想象她们妖娆的舞姿。
我吸了一口手中的饮料,内心蠢蠢欲动并准备开始斤斤计较。
于是我稍转头,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听她疑惑的一声嗯了之后,我问:那啥,你喜欢我什么?
这种问题其实挺羞耻的,但我却很想知道,此刻我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我的表情,我也不用揣测她在想什么,只听她的话就好。
可她却说:你呢?喜欢我什么?
我往上挪了一点,说:我先问你的。
她理直气壮:我想先知道。
这个对话异常熟悉啊。
毕竟我比较大嘛,我得让着我们家小学妹,于是我咳了咳,脑子过了一遍说:首先呢,你长得漂亮,哈哈,我肤浅嘛。
我听过一句话,叫始于颜值。
何澄对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不管这途中是被她的人品还是性格,更或者是对我的态度折服,她这样的人就是让人难以抗拒,无论怎么样,我总是会喜欢她,或许快一点,或许慢一点。
我细细地一点一点告诉她,把我记得的她所有的生活小事都说了出来,说完后,我发觉我的脑袋已经往下滑了很远,索性我动了动,直接躺在了她的大腿上。
抠了几下指甲缝,我抬眼看她,笑着说:差不多就这样吧。
她低头看我,把我的刘海弄好,问:我的缺点呢?
我想了想摇头:目前还没找到。
她低声笑:你就没想过其实我不是你觉得的那种人吗?
我咧嘴笑,伸手在空中,她默契地握住我的手,我顺势把她的手拉下来搁在下巴的地方。
我问:那在我觉得以外,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恩恩地想,回答我:或许我脾气不好,或许我小肚鸡肠,或许我很任性,或许我很固执,或许我睡相不好,或许还会打呼。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拿着她的手背在我下巴处磨了两下:前几个或许都好说好磨合,后面的那个或许。我憋了半天,看着她说了句:会打呼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
大概是好笑吧,何澄听完后重重地捏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傻笑几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的手包住,问:你真的会打呼吗?
她低头看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顿。
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调戏吗,或者,把这句话理解成她在邀请我和她睡一觉。
虽然我还不太适应何澄的调戏,觉得这种事违背了她的画风,但我还是很受用的,受用过后,我忽然想起鱼鱼早上和我说的那句话。
于是我脱口而出:鱼鱼说你看起来很性冷淡。
话音落我才觉得不对,这摆明是把*搬到了台面上,要让她回答类似于不是。要不要试试?你觉得呢?这样的话。
鉴于我们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光明正大的暗示性话语,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要是她真这么说了,我要怎么害羞一下?嘤嘤嘤似乎不够,要不扑进她怀里好了,这样她就看不到我表情。虽然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我做起来有点困难,但没办法啊,谁让我嘴欠。
好在她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对我一笑,像逗小狗似的摸了几下我的下巴,直接越过这个话题。我也不好意思再提起。
这个默契我心领了。
不过说到默契,不禁让我想到了鱼鱼和吴大爷,她们刚在一起时,我一度觉得她们的性格不太合适,直到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改观。
那是他们一起玩的猜成语游戏,我吃着橘子当旁观者,前几个都顺风顺水,在第六个时,鱼鱼看着成语显然蹙了一下眉。
接着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对吴大爷说:这里,便秘了。
下一秒,吴大爷立马回答:如鲠在喉。
我当时惊讶地无以复加不能动弹,对他们之间的默契佩服地五体投地,觉得他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着便笑了起来,我看着何澄喝饮料的样子从她身上起来,坐好,半跪在她身边,我比划一个成语,你猜猜看。
她眼神示意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