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祥被打了,吐血了,卧床了,他却要忍气吞声。他们不胡闹,不上诉,用自己的忍耐熬着。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不敢把自己当做好人看,当大多数人都说他们是坏人时,他们就也觉得自己就是坏人了。
赵景此刻深深地感到党中央把这些人的帽子摘掉的决定,是何等的英明,是何等的果断。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的重大。要维护法律的尊严,要执法如山,要对违法者毫不容情。
“你谈谈你当时被打的情况好吗?”赵景等陈安祥舒缓了一口气问。
“那天我从墓地刚要回家,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冷不防的就朝我打,下手很凶,好像要把我打死似的。”
“你能大概记得凶手的体态吗?”
“高个,很有劲,像学过拳的。”
“嗷,是谁把你太回来的?”
“只听到副队长的声音,其他几个我就记不清了。”
“陈安泰是你哥哥吗?“
“嗯。”“骷髅,也就是人头滚动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我可不信迷信。”陈安祥急忙辩解 。似乎怕给他再扣上一个宣传迷信的帽子。
“这个村子里有谁学过打拳?”
陈安祥摇摇同样。
“那天你从坟地回来为什么那么晚呢?”赵景只想找出点蛛丝马迹。
陈安祥很有点为难之意,就吞吞吐吐的说:“哎,我有点伤心。看到俺哥哥的坟心里不是滋味。为了他的事我戴了几十年的地主帽子。一伤心就在哪里多呆了一会儿。”
“他是咋死的?”
“反正我觉得他死得屈。”
“啊?”
正说着,忽然进来一个小伙子,高条子,白净面皮,穿着一双本地生产的解放鞋,人很利索。但是,从他的面相又可看出有几分忠厚。赵景立即判断出来者可能是陈安祥的儿子陈太平。从他一进房喜悦的表情,可知只有回到自己的家里才会感到这么亲切和喜悦之情。他又一怔,说明他对家中的来客感到以外。
赵景问:“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就是陈太平吧?”
“嗯。”太平更惊讶。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大堤上和别人争斗过?”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调查过。”
陈太平更吃惊了,接着他呜呜的哭起来。他泪流满面的说:“民警 同志,原谅我吧,我抢劫了人啦。”
“咳咳,”陈安祥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接着吐了几口血,晕死过去。他预想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果然是他儿子犯了案。他恨儿子不争气,想骂,骂不出口;想打,动不了身。赵景何文忠也顾不得再问什么了,说:“快找架子车拉他上医院。”就这样,陈安祥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