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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恶龙腿部挂件的日子——云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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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立片刻,他蹲下身,把那一瓣花瓣捡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远处太阳彻底落山了。

昏黄暮色之中,乌鸦们黑豆大小的眼睛在闪烁着。

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总之第二天早上,阿诺准时吃到了蛋饼。

他和莱姆两人坐在一楼大厅里,阿诺觉得时机正好,开始了今日份的审问。

莱姆,你们昨天几点回来的?阿诺一边把樱桃酱抹到蛋饼上一边不动声色地问。

他准备先抛出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循序渐进,以防打草惊蛇。

不知道呀。

哦哦。所以尤里卡为什么失踪了十五天你知道吗?必要的时候还是得直接一点。

莱姆一边咀嚼一边在阿诺的问话下讲述了他的视角下故事的起因经过。

据说是尤里卡拥有的那一大片花田里生长着一种龙草,蛋生龙闻了之后会产生幻觉。尤里卡因为没有父母,没有接受过教育,连这个龙族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他傻傻地摘了龙草后陷入幻觉,于是忘了自己是谁。

昨晚莱姆把龙族知识都科普给尤里卡,花田里的龙草已经被一把火灭绝了。

无力吐槽。

阿诺一口茶水吞下肚,深感自己说不定是城堡里的智商担当,篡位还是有可能的。

原来他昨天鬼迷心窍捡起来的龙草还有这种功用,那说不定某一天真的能派上用场。

不过还是不懂尤里卡产生了幻觉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看来他才不是一条没有故事的恶龙。

还有他没事儿摘龙草干嘛?还有这闲情雅致?

阿诺心里的小算盘正打得叭叭响,城堡的大门被打开了。

尤里卡逆着光走过来,轮廓异常俊美。

光影之下那画面颇具艺术美感,尤其是在他抬起手拿出了一捧带着清晨露珠的精致的手捧花之后,场景美得如同一幅油画。

然后,尤里卡径直走过来,把捧花送到了阿诺的手里。

阿诺呆呆地接过,一股浓郁的花香将他包裹,这令人沉醉的气味似乎把他的大脑也麻痹了那么一秒。

这是,送我的?阿诺有点受宠若惊,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情绪,非常别扭。

嗯,本来第二天就想送你尤里卡说到这儿诡异地卡壳了一会儿,他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说:谢谢你的光临。

这是什么屁话啊?光临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阿诺压抑住内心吐槽的欲望,还是很给面子表示:谢谢,我太感动了。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送了。只不过第一次被你扔了。尤里卡淡淡道。

嗯?

阿诺眯起眼睛,努力调动自己的记忆档案袋,终于想起一个被恶龙张嘴吐花砸脸的可疑画面。

他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当时可能有点儿误会

尤里卡没有再说什么。

阿诺也把花放到一边继续平静地吃早餐。

但是他的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得到解答了。

尤里卡有那份闲情雅致摘龙草摘到把自己搞晕,原来是想给他送花。

说不定他是觉得那一款紫色很漂亮,想要送给他,于是吸了大剂量的花香。晕晕乎乎中回到令自己最本能感到安全的山洞都不忘带着龙草,所以花瓣才会在洞穴外掉了一路

靠,怎么这么一分析心里越来越怪了!

阿诺一时不备呛到了气管,他在咳嗽中用余光感受到了来自尤里卡的关切的视线,他装作不知道,尽量自然地喝水顺着气,一个略显不妙的推测却在脑海里生成

该不会这个恶龙真的喜欢他吧?!

第12章打牌

那个,你要加入我们的娱乐活动吗?

看着尤里卡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阿诺回想起昨天莱姆对他的叮嘱,所谓的要陪尤里卡玩儿。

莱姆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尤里卡,等他的回应。

对方回看向阿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啊?阿诺愣了一下,噢噢,你说这个啊,已经好了,一点也不疼。他抬起胳膊,露出一截光洁的手腕。

只是睡了一觉,昨天被咬出来的小血洞就已经不见踪影,阿诺显然明白自己的身体自愈力还没有这么强大,其中肯定有尤里卡的功劳。

当然也没必要和他说谢谢,毕竟这个人也是罪魁祸首嘛。

那就好。尤里卡点点头,垂眼,睫毛忽闪忽闪。

阿诺注意到他交叠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紧握了一下,这是紧张的表现?

你们玩吧,我一个人也可以。莱姆突然语气忧伤地开口发言,虽然我昨天为了尤里卡没能和阿诺玩上泥巴。我没关系的。他补充道。

尤里卡没有直面关于加入他们二人娱乐活动的问题,但是又稳稳地坐在那里不挪窝,阿诺猜测他就是想玩不过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罢了。

至于莱姆这酸酸的表露出自我奉献的话语,阿诺自然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们平时都做什么?阿诺有点好奇,莫非他来之前城堡里根本没有娱乐活动吗,未免太无聊了点。

尤其是莱姆被送来之前,偌大的城堡一条龙独居,而且他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处理,没有什么事业要追求,怎么想都很孤独无趣。

尤里卡要么在书房里待着,要么就是睡觉。莱姆撅起嘴控诉着,好在他自己还有摇摇木马玩儿。

尤里卡摸摸鼻子,抬眼望天。

那,我们一起玩叶子牌吧。

阿诺想了想,觉得三个人一起打牌是个不错的决定。

加上我吗?莱姆有些刻意地清清嗓子,询问道。

三个人比两个人更好玩些。阿诺颔首。

嘻嘻。莱姆捂嘴偷笑起来。

怎么玩?来自一条活了不知道多久但是一定比阿诺久的娱乐方式匮乏的恶龙。

很简单,我前两天给莱姆画了一副牌来着。我们三个人依次摸牌,牌面上的数字决定着这张牌的大小和它能出的范围,最先把自己的叶子牌全打出来的就赢了。我们打着打着你就明白了,莱姆都会玩。阿诺示意莱姆去把那副牌带过来。

这种玩法在他们王国里很流行,他从前也和一些巡逻骑士们打过,是为数不多的还算不错的回忆。

当然,加上奖励和惩罚才比较有意思对吧?阿诺一边洗牌一边试探地说,收获尤里卡无意识地点头后,他大胆表示:输的人需要给赢家献上宝物,如何?

他有自信自己不可能打不过两个菜鸟。

宝物,我没有呀。莱姆委屈道。

呃,我也没有。就,答应一个要求也行,随便怎么样,听赢家的,规则是变通的嘛。阿诺挠挠鼻子,略显心虚。

他一方面唾弃着自己的贪财,一方面又总想再多得到些什么。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这里的一切属于他,总是本能地试图通过敛财获取一些病态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自我审视到这里,阿诺的兴致突然低落下去。他不是第一次清楚自己的卑劣,但是在面对一大一小两双清澈单纯的眼睛时总是格外觉得自己的阴暗面刺眼得很。

算了,不搞这些没用的,就随便玩玩吧,开心就好。阿诺把洗好的牌放到三人中间,准备开始第一局带讲解的试玩。

就按你刚刚说的来吧。尤里卡的神色很平静,看着他英俊的脸阿诺的心脏不知为何突然漏跳了一拍。

他有一种尤里卡明明看透了他但是毫不在意的感觉,这令他十分不自在,好像他光着身子坐在这里似的。

好。阿诺强装镇定,他收回视线,拿起第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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