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言颇为遗憾的拖长声音噢了一句,点点头:这样啊。
他双手空空,直起身,眼睛带笑看着俞简。
迟言比俞简高半个头,俞简微微仰视,注意到他手里什么都没拿:你拿的东西呢?
迟言没回答,半晌笑了一声,左手揣着兜,右手指尖细长,灵活的点击手机,悠悠调出界面,声音懒懒散散:
撒谎不是好孩子哦。
界面上刚好是俞简刚没来得及看的片段乔诗写得最后一段,两个人在教室,夜幕降临,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
屏幕上粗.喘液.体禁锢这样一些字眼,直冲冲入了俞简的眼,在他脑海里不受控的组成一个个画面。
俞简脸色一下不好了,他反应过来,对着迟言道:你骗我?你明明看到了!
他明明看过。
什么撒谎不是好孩子,他明明也一样。
迟言眼里含笑:对啊,我看到了。
他不仅看到了,还要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让俞简看到。
俞简:今天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鸭!
迟言:她们的情人节只有一天,我俩的有365天。
第64章
俞简被这句话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我
迟言十分懂得见好就收,想看的反应已经看见了,怕把兔子逼急了,悠悠转移话题
迟言走近一步,眨了眨眼,放软了声音开口道:要不,你睡我房间,我刚有几道题不会,你给我讲讲?
迟言说这句话可谓是相当无耻,找的理由也是十分不走心,摆明了一副我就是居心不良怎么着的流氓模样,但偏偏俞简是个正规答题的好孩子,看着迟言老老实实道:我明天去给你讲可以吗,今天太晚了。
迟言十分善解人意,果断干脆:不可以,题放得太久了,我就会了。
俞简:
俞简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给你讲完再过来
迟言把玩着手机,随口道:再过来干嘛,看txt吗?别啊,我俩一起看,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俞简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又是羞又是臊,还有点气急:我没有!你别诬赖
他越说越小声,底气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慢慢降下去,到最后只剩心虚。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txt。
迟言眼角带笑,一只手撑着墙,看着被自己逼到绝路的小孩,放软了声音道:行行行,我不诬赖,你就跟我睡一晚呗,挤一挤,反正我俩也不是没挤过。
俞简抬起头,一脸懵逼加无措,下意识坚定拒绝道:不行!
他在看过了那个文件之后,还怎么坦然和迟言睡在一起,之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那是纯洁无瑕的兄弟情,现在两个人再躺在一张床上,他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
俞简这次充满坚定,满怀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坚定:我俩挤一起的时候是没办法,环境艰苦只能挤一张,现在明明可以分开睡,有两张床,为什么要挤一起?
迟言挑眉:有两张床?
俞简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底层老百姓抗争万恶资产阶级即将取得胜利的希望曙光。
迟言环视了一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桌子让拿起装满水的水杯,在俞简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掀开被子,手一挥,水光四溅,床单被打湿了一大半。
并且湿得很均匀。
迟言放下水杯,对着俞简笑道:现在只有一张了。
俞简:
希望的曙光被水泼没了。
迟言二话不说,拉起俞简的手往外走:走了走了,讲题讲题。
客房和迟言的卧室挨着,拐个弯就到了。
俞简心里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了,偏偏迟言还一直在他面前晃悠。
俞简一进门,老老实实道:题呢?
迟言撇他一眼,怕俞简半夜冷着,又抱了一铺铺盖扔在床上铺开: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有不会的题了。
俞简:
俞简声音里有点隐忍的委屈:你又骗我?
迟言丝毫没有道歉的自觉:是帮你认清社会的险恶,下次别什么都信,明白?
除了他。
两个都洗漱过了,躺在一张床上关了灯。
俞简坐上床,像是床上有虫子一样,只挨着床边缘躺下,躺下还不安分,一直往左边挪,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迟言眯缝着眼睛低沉开口:我会吃人?
俞简闻言,朝里面挪动了一毫米。
迟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一个侧身,伸出手把人掰过来:我这么吓人呢?
迟言的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这个人好像没有温度,不论是唇还是手,永远是冰冰凉凉。
俞简伸出手掰开他的手,紧闭双眼:你别这样。沉默半晌,补充道,这样不好。
迟言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逾距。
迟言恩了一声:什么?
俞简不知道迟言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没事偏偏要来招惹自己,招惹完之后还偏偏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俞简有点郁结,转过身背对着迟言,闷闷开口,也不欲多说什么:睡吧,我明天回学校收拾东西。
迟言随口道:别啊,书看我的,寒假作业做我的,衣服穿我的。
连你都是我的。
俞简闷闷道:我不。
迟言忍笑:小孩儿怎么生气了?
迟言这句话仿佛触发了俞简心里情绪的开关,一说完他心里的委屈全涌了出来,翻身面对着迟言:我都说让你不要这样,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你这样别人会误会。
自己也会。
迟言迟疑了片刻开口:我俩睡一觉,别人就误会了?别多想了,快睡吧。
俞简掩下眼里的失望。
迟言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但他就是偏偏要绕开这个话题。
俞简翻了个身,紧闭双眼。
俞简轻咳了声,嗓子有点发痒,忍不住别扭的出声,像是主动退了一步:那,晚安。
右边没有声音,一句晚安像是水溶到了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俞简莫名觉得眼角有点发酸,揉了揉涨痛的眼角,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算了,到头来果然是自己过于敏感,次次都把别人的玩笑当真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
俞简迷迷糊糊的,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在黑暗中睡过去。
等俞简呼吸平稳,房间里传出一声叹息,迟言手撑着脑袋,瞳孔深邃看着身旁的人,伸出手,轻柔的把俞简的碎发别到耳后,微启双唇:
晚安,宝贝。
*
俞简第二天还是没能回去宿舍,行程提前了,原计划打算后天走,结果第二天迟爸就开着车,一行人就浩浩荡荡上了路。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尤其是早上,俞简坐在靠窗的一侧,中间隔了个迟妈。
迟妈好奇的看着一边一个看向窗外的脑袋:你俩怎么了?闹矛盾了?
俞简连忙把脑袋收回来,规规矩矩道:没事阿姨,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有点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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