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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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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清净,映着我的身影,只瞧见背后的浮云飘过一朵又一朵,被风吹得散了,聚了,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蓦地,一颗石子坠入了池水里,激得涟漪四起,将我的身影打成了无数碎片。我略微一愣,才猛的想起什么般转回了头。

果然是他!

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却已盈满了笑容。他几步走到我身前,撑手坐在了池边上。闲淡一笑,便是一弯酒窝。

“在想什么。”他问我。还是从前的那种神态,举手投足都不曾变过。

我却怔在那里,难以成言。

心中本来是有万千话想跟他说,可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愣了片刻,也只问了句:“你怎么会出现在猎场?”

“是去偷马。”他答得干脆,见我眉头略蹙才改口道:“是容若在这里接了生意,我便跟了过来,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你。”

“容若?”那是谁?

“算是我的朋友,也是教我剑术的师父,你以前就见过他,在破庙里,跟我兄弟一起过来的那人。”

我仔细回想了番,猛的叫了出来。

“他就是那个刺客!”

希琰连捂住我的嘴,嘘道:“小点声,若是唤了那些奴才们过来,就理不清了。”然后叹气道:“我这次弄砸了他的事情,不知道以后怎么赔罪。不过也好,至少让我见着了你。”

我心里惊骇,在他松手后忙问:“是谁派他来杀子煌?”

希琰的眼波一动,瞧着我,辗闪了一瞬才笑道:“原来那皇帝叫子煌。不过瞧他那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我。”

一个人出来的,又怎会不像

我却喃喃道:“他跟你,是不同的”

希琰却以为我在说他们的相貌,便指了自己的络腮胡道:“你说这个?”他抓了几把,那满脸的胡子,竟全被他扯了下来。

“这是唬人的,怎么说我也是山贼出身,怕被人认出来。”

他嘿嘿笑着,神情比阳光还灿烂。然后道:“话也说完了,跟我走吧。”

“走?”我一愣神。就已被他拉了几步出去。

他边走边笑道:“没错,你是我的逃妻,我现在带你回去。”

我的心猛然就乱了,直到看那殷红的宫门越来越近,才情急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慢着!”

我有些气喘,努力平复了番才道:“我不能跟你走。”

他脸上的笑容转瞬僵住,讶然的问道:“为什么?”

我垂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他似是有些无措,抓着我的胳膊,轻轻问道:“是不是怕你父王受到牵连?”

我沉默。

他沉吟了番道:“你根本不用去顾及,韩王现在拥兵五十万,驻守北僵,势力之大早已怵动朝廷,就算你悔婚,那个皇帝也对你奈何不得。”

我摇头:“不是为这个。”

“那是为何?”他有些焦急,咬了咬下唇,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还在意什么?我们可以从新开始,你不是说宫中的女子可怜,不远身涉其中么?你喜欢的是放马弛鞭的自在,不是这公候加身的束缚。而这些,我都能给你!”

他越说越急,最后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轻轻摇着头,泪水滚滚而落,却也只能拉着他,无力的拉着他。“你不明白”

他却拧了起来。

“这些我不管,娉兰,你是我的,早就是我的。”

说罢便过来抱起了我,不管不顾。

我几是拼了命的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等一下!”

我吼他,心里本是下定了决定的,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你能不能让我想想让我安静的想想”

究竟一个人的心,能乱到何种程度,才会超出负荷?

我不懂,也不明白,总之一切太乱,乱的让我感到无望。

因为昨日的刺客,让史魏书回朝的事情有了耽搁,子煌便想趁着今晚,将一切收拾妥当。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若是他在身边,恐怕我的心只会更乱。

究竟该如何选择?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明白,想的清楚的。我只觉得老天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让我们三个人受尽了折磨。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不是生在王侯之家,那该有多好,至少我不会遇到子煌。虽然自由是我的向往,但子煌的温柔,我又何能再去伤害?

无法取舍,难以抉择。

心暗的就像无星无月的辰空,空洞紧缩的几要发狂。

恍惚间又想起了前世,痛彻心扉的感情最后在一场车祸中化为终点,只因为我不是他唯一的妻。

“如果有来世,你又尚未娶妻,我就嫁给你。”

这是我前世的誓言,也许今世真的可以实现。

只要我一个决定。

宫廷太过昏暗,钩心斗角也并非我所愿。就像希琰所说,我要得只是一种自由,一种四海放浪的自由。

他可以帮我实现

在这种黯淡的夜,我又能多想些什么,军国天下是男人的风月,我只是个女人,只是个无法坚强的女人

或许我真的是自私的,但在这一刻,自由的想法却像一颗刚刚触床的种子,不停的在心中摇曳的滋长了起来。

最后缓缓蔓延,缠了满身。

也许我一生追求的,不过是那种如水般流淌的时光

等回过神,外面天已大亮。我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在床上坐了一夜。

满身都是无法阻挡的疲乏,却因心中的决定强忍着站起了身。不由得暗自神伤,也许我欠子煌的,这一生也无法偿还了。

却也不知我们,还可不可以纠缠到下一世

扶着墙壁,腿酸疼的厉害,忍了片刻,以为无碍了,才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想这一动,竟是浑身一软,便就陷入了黑甜香中

昏厥来的突然,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床下跪着的,是这次随行的太医。

他们向我叩首,几是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欣喜口吻道:“恭喜皇上,淑妃娘娘,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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