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笑容里带了几分揶揄,你不希望我想起来?
他明明在笑,陆小凤却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耳畔又浮现出那句,我不能再跟你做朋友了。
我只是有必要问你,那时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满楼一脸疑惑,什么话?
被要求娶司马家玉儿姑娘的时候,你曾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不能在跟我做朋友了,是真的决定不跟我做朋友了?
花满楼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陆兄何不自己猜猜看。
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我猜得对不对,我都必须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喜欢你。
陆小凤紧张得闭上了眼睛,不然他就会看到花满楼眼底在一点一点扩大的笑意,哪种喜欢?朋友?还是你口中的竹马?
不是朋友,不是竹马,是想跟你睡/觉的那种!
这句表白好像太粗糙了点,他会不会觉得我在耍流氓,然后当场踹飞我?
陆小凤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缝,就被花满楼的唇吻住了.....
咦,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准确找到唇的呢?
片刻后,陆小凤终于从互相放开的双唇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就是你的回答?
好了,关于你的几个疑问,我们到了A国在说吧。
第33章
十一提着箱子走在幸福社区的破旧小巷中,晚霞把天边映照得通红,社区中心的篮球场,传来砰砰的撞击声。
一个高壮的身影脚步一错,轻松跃起,掌心一托,篮球飞向篮板,弹射后钻入篮筐。
十一提着箱子的手紧了紧,走向韦小宝,宝哥,我回来了。
韦小宝又轻松送进一球,随口问:还顺利么?
十一把箱子在球场边的水泥台阶上摆下,点了根烟蹲在台边上抽着,挺顺利的。
韦小宝收起球,走到十一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有没有见到条子?
十一摇了摇头,主动把箱子打开,韦小宝瞥了一眼,箱子被重新合拢,将那一管一管粉红色的,仿佛只是看着就会被蛊惑的液体盖上,是阿康先动的手,我为了自保才,对,大家都是兄弟嘛,我也不想做得太绝。
十一这话有些没头没脑,韦小宝显然很清楚,我知道,我很早就怀疑他了。
宝哥你早就怀疑他?
他不是真的傻。
他不是真的傻?十一又问了一遍,为了掩饰心里轻微的紧张,他把没抽完的烟头狠狠地捏灭在水泥台阶上,拿出根新的递给韦小宝。
韦小宝点了点头,接过十一递来的烟叼进口中,又就着递来的火点上吸了两口,他自以为毫无破绽,其实处处都是破绽。
比如?
韦小宝咧开牙笑,看起来憨厚又真诚,他总说自己是傻子,傻子明明最喜欢说自己不傻的嘛!
十一心念电转。
他没有细问杨康的情况,难道他真的已经完全相信杨康就是内鬼?没有怀疑自己?从此人头脑的敏锐程度来看,这似乎不可能。
十一狠狠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真的很难相信他是条子。
韦小宝抖了抖烟灰,谁知道呢。
十一抬头对上韦小宝的视线。
谁知道呢?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所含的意义却似乎不简单。杨康当然不是警察,这一点十一很确定,但如果韦小宝怀疑杨康并非警察的内鬼,那么自己岂非很危险?
但韦小宝似乎并不想主动将这件事完全揭开,而选择在某一个点上维持平衡。
或许可以这样解释,韦小宝早已猜到自己的身份,他不想沾毒,甚至,他有意协助警方,是想要洗白自己?
在敌对的两股势力间取得某种平衡,这的确像他一贯的,以保全自己为首要目的的做事方式。
韦小宝低头把烟头摁灭,接下来,这批货就交给你去散了。只要散出去,他们就会放了双儿。
十一咬牙道:这堆杂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韦小宝双手一摊,没办法,谁让我们斗不过人家呢。
今天我听到了一件事,阿命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双儿要是知道,一定很难受。韦小宝想了想又说道。
他跟那个老师到底有什么仇怨?
韦小宝摇了摇头,他一定是被那个狗东西害了。
谁?
他先前跟一个人有过一段感情,那个人跟被害的老师有商业上的瓜葛,这次判的只是这个伤害案,他在温泉山庄杀了任我行的事还没了。
十一皱起眉梢,这让我我更想不明白,阿命怎么会杀任我行呢?
任我行的公司叫日月集团,涉足的行业复杂又危险,之前杨莲亭一直辅佐任我行,表面上忠心耿耿,但从他这次接掌集团来看,只怕早就有些想法咯。
韦小宝继续道:阿命这个人冷冷淡淡的,他不想干的事,就是拿枪指着头,他也不会干,但在某些方面,又偏执得要命,我想,他会动手杀任我行,一定是重视的东西受到了某样致命威胁?
宝哥你想救阿命么?
韦小宝瞅向十一,你要我怎么救?劫狱啊。哈哈哈哈,我TM又没有十个脑袋。
十一笑道:谁让你天天强调自己对双儿姐情深似海,我以为你为了她连命都豁得出去呢。
你有没有很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韦小宝突然问。
什么?我......十一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连城璧打开大门时近乎苍白的脸颊,声音一下噎在喉咙里。
就是那种很想跟他在一起,觉得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好看,除了他,别的人你理都不想理,看都不想看的感觉。
宝哥,情圣哦你。十一扯开嘴角。
韦小宝想了想,双儿其实更像是我很重要的亲人。
十一一掌拍向韦小宝厚实的肩膀,借力跳下水泥台阶,去你的亲人,别吃完了不认帐啊。
韦小宝站起身,照十一的屁股就是一脚,还贫?赶紧的,要不把这箱东西搞定,你才是吃不完兜着走。
*
才清晨七点,地表的高温就已经让人体感极度不适,继而产生脱离陆地入水生活的冲动。
风城警署北区分局的门口,小小的流动早餐推车后,王老头正忙着从车下的铁桶中,把豆浆一杯杯打好在纸杯里,以应付马上就要到来的警局上班高峰。
一个瘦长身形的年轻男人从街对面走过来,头上的灰色渔夫帽似乎有些大,扣得很深,导致他的面容被大半的隐藏起来,帽檐下露出几缕黑发,身上是纯黑的短袖。这么高的气温,他下身却穿着一条土黄色的工装长裤。
年轻人走到摊前,王老头露出自己招牌的喜庆笑容,开口招揽生意,小伙子,吃早点了么?要不要来份冰豆浆搭热包子,绝配!
年轻人用很低的音量说:来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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