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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今晚顶爷过来和买家见面,您要不要也去一趟?
林舸醉心于眼前完美的酮体,拿手术刀刨开了她的面部骨骼,刺啦啦撕下人皮,两个眼珠子掉到了地上。
他似在端详一件艺术品,捧起颅骨看了看。
不去,一堆半截身子快入了土的老东西谈些满是铜臭味的生意,有什么好看的。
随从得到答复,转身离去的时候又被人叫住了。
对了,上次杀宋余杭的人,回来了吗?
随从摇头: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林舸一拧眉,略有些烦躁地把手里的艺术品扔进了溶液里,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一阵刺鼻的气味弥漫在实验室里。
妈的。
随从略一犹豫,还是道。
她很厉害,也很警觉。
林舸嗤笑一声,冲刷着手上的血迹。
不厉害不警觉,怎么可能是刑侦队长呢。
那我们下一步?
等。
等一个能彻底杀死她的机会。
随从愕然抬头。
他已恢复了冷静。
下去吧。
他的情绪似乎总是这么喜怒无常,时而冷静,时而癫狂。
随从看着这满地血腥狼藉,脸色白了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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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这么急着走,再待会嘛。女人衣衫不整从床上坐了起来。
男人提着裤子:晚上还有事,过阵子再来看你。
什么事,这么着急啊?女人伸手揽过他的腰,指甲刮着他的胸膛。
男人抬起她的脸,和人狎昵了一会,唇齿交缠间语焉不详。
重要的事,大人物要来,你听话。
不多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男人穿好衣服出了门,把枪别进了后腰里,巷子里四下无人,他快步走了出去,坐上了一辆黑车,消失在了马路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刘志推门而入。
红姐,他们出发了。
林厌面前摆着一支小巧的手枪,她拿绒布擦了擦,吹干净上面的灰尘。
我们也走,去见见顶爷。
到了下午,工头点了些人去卸货,宋余杭也腆着脸凑了过去,把人拉到角落,递上了一包好烟。
大哥,家里弟弟还在读书,爹妈早年受了工伤不能干活,给个机会挣钱,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工头一看这烟,软中华,不错,还挺上道。
再看她一个女人整日混迹在这里,弄的灰头土脸的,心里便多了几分同情。
行,你也来吧,好好干,工钱少不了你的。
谢谢,谢谢,谢谢大哥。
宋余杭点头哈腰,鞠着躬送着人走远。等人一走,那张脸就恢复了冷峻肃杀。
她如愿以偿进入了车间,戴着安全帽口罩,和别的钦点进来的人一起干活。
她发现,这些人都是工龄比较久的一些,还有几个,身上有些功夫。
她动作慢一点,就会惹来对方凶狠的瞪视,随即狠狠一鞭子抽在了身上。
看什么看,干活!
工头忙跑了过来,递给打人的男人一根烟:大哥消气,消消气,新来的不懂事。
新来的也能安排进里面干活了?那人斜着眼睛看她,脸上一股凶悍之气。
言谈之间,车间门复又打开了,上午出现过的迷彩男人带着两三个手下走了进来。
打人的男人呲溜一下从集装箱上滑了下来,站直鞠躬:虎哥好。
宋余杭和其他人一起埋着头浑浑噩噩地喊:虎哥好。
藏在安全帽下的视线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脸,宋余杭心里一惊。
报纸上见过他的名字:老虎!
东南亚曾赫赫有名的毒贩,退役特种兵,国际散打冠军。
这样的人物竟然也只是一个喽啰,这背后的水究竟还有多深?
老虎抽着雪茄,走过去随意拿刀捅开了一个纸箱子,露出了里面瓶装饮料的一角。
他很满意。
不错,继续干活,七点之间全部装上车跟我走。
几辆货车已经停在了物流园的门口随时待命。
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埋头干活。
宋余杭跟着工头走:那是谁啊?看起来好威风。
工头回过头来嘘了一声:不要命啦,赶紧干活。
好嘞。宋余杭搬起了一个纸箱子,举重若轻往外走,抬上了车,复又回来,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拿小刀划破了一角,果真是饮料,难道这伙人真的做起正经买卖来了?
她不信邪,还是决定晚上跟过去看一看。
今天下工早,还没到七点就干完了所有的活,工头把一天的工钱结给他们。
宋余杭捏着这毛票子出神。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提前下班。
没饭吃啊?有人抗议。
工头怒骂:艹你妈的,提前下工,还给你结一天的工钱,祖上积德了,还想吃饭,滚!
一伙人骂骂咧咧往外走,宋余杭还待在原地,有人撞了她一下。
你不走吗?
喔,不急,我去个厕所,帮我拿一下。她说着,声音有些大,似是内急也顾不上许多,把钱塞给了对方,就趁人不注意溜出了队伍。
嘿,傻子吧?那人捏着这钱,乐开了花,瞅瞅没人看着,把钱装进了自己兜里,快步走出了园区,再也没管她。
宋余杭如愿以偿溜到了平时上厕所地方的附近,看她穿着工服,带着安全帽,路过的人也都没管她。
这地方离后门不远,听见附近有说话声,宋余杭贴着墙角蹭了过去。
夜幕已经降临了,这是最好的保护色。
平房里的卷闸门半拉着,门口摆了几张桌子,下午见过的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一起喝酒抽烟,桌上摆着花生啤酒,还有几瓶车间里见过的饮料。
老虎不在。
宋余杭拧眉,就看见那几个男人把那瓶子拿了起来,兴奋地打开,转了个圈,和同伴对饮,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明白了,那里面绝对不是寻常的饮料。
她背过身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按键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时间到了,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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