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转头去寻,林厌便笑起来,知道再这么下去,今天多半是又要消磨过去了。
她一边拒绝,却撩起了她的衬衣下摆,指甲来回划着她背上的肌肉。
同时屈起膝盖,用最稚嫩的那块儿地方轻轻蹭着她的腰际,媚眼如丝。
离去温哥华没几天了
我知道。宋余杭被她撩得有些喘,又俯身下来寻她的唇。
林厌躲闪不及,被人逮个正着。
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的。
东西都
放心吧。都什么时候了还难为她能想着这些事,宋余杭失笑,耐心地给她安抚。
护照、签证、结婚申请书、婚礼主持人、证婚人都找好了,唯独就差个
她终于放开了她,蹭了蹭鼻尖。
新娘了。
林厌脸色微红:臭不要脸,老娘才不想结婚呢,要不是你
宋余杭微眯起眸子,眼神不善,手沿着圈在自己腰际的腿滑下去。
嗯?继续说。
林厌骤然绷紧了身子,忍气吞声。
宋余杭很满意,把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膝上:乖,放松一点,我好
林厌埋在她肩头,抽着气:等下。
宋余杭停手,满脸都写着隐忍。
怎么了?
林厌声音断断续续的:戒戒指还没买
提到戒指,宋余杭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段日子过得太幸福了,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件事了。
她买给林厌的婚戒至今还戴在一个无名女尸手上。
再想到自己那时有些疯狂的举动,宋余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咽了咽口水:厌厌厌那个
这下轮到林厌面色不善起来了:嗯?
宋余杭把眼一闭:戒指我买了,但是你听我解释!!!
等她断断续续、犹犹豫豫说完之后,林厌脸色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精彩纷呈。
宋余杭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道:要不我们重新买一对?
话虽如此,但飞去温哥华的行程已迫在眉睫,毕竟,总不能放市政厅的鸽子。
而且林厌还有一桩尚未了的心愿想在结婚前完成,以及她知道,宋余杭为了买那对婚戒应该花了不少钱,再让她买一对恐怕也是不现实的。
林厌一边在心底甜蜜着她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一边又有些嫉妒。
属于她的戒指竟然戴在别的女人手上,而且她还吃过那一枚戒指的醋。
想起来心里就直泛酸水。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宋余杭见她一直不说话,把人抱好,替她拢了拢散乱的衣服,额头抵着额头。
对不起嘛,我当时真的以为
她想起来那段日子,还是心有余悸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得知你的噩耗时的感受,所有人都在骗我。我短短的前半生不管多难,从未绝望过,直到那一刻,我是真的觉得,天塌了。
宋余杭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见林厌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又勉强笑了笑。
当然,我是理解你的,没有怪你骗我的意思,我知道,我领情。要论痛苦,谁能比你更痛苦呢,我只是恨那个时候的自己没能和你并肩战斗。
当时我把戒指送出去的时候,就是想着,等真相大白替你报了仇就下去陪你。
宋余杭微微笑了笑,眼眶红了。
谁知道闹出这么大乌龙,但是比起那些,我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宋余杭一生克己守法,仅有的几次冲动也都是为了她,即使得到了处罚也绝不后悔。
林厌心动于这样的变数,也无法不对这样至情至性的人不动心。
更何况就如同宋余杭见不得她哭一样,林厌也见不得她红眼睛。
大小姐素来高傲惯了,还不懂得怎么哄人,咬着牙,心想:明明是她做错了,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宋余杭这个大混蛋!
她想着想着就一拳砸了过去,打在肩胛骨上,没用多少力气,不痛不痒的。
宋余杭往后仰了一下,仍是乐呵呵地抱住了她,林厌整个人扑在了她身上。
没关系,只要你能消气,打多少下都可以。
滚,皮糙肉厚的,打你我手疼!
林厌破口大骂,挣扎着,又被人抱紧。
宋余杭:对了,还没问你,死的那个人是谁?
林厌一怔,抵在她肩头嬉闹的手逐渐失了力道:不知道,不是我找的,据冯建国说,是个无名无姓的流浪女性,被好心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没抢救过来也没人认尸,就
宋余杭抓着她手,安慰她。
没事,这样的人想来也是命途多舛,说不定死后都没人上香,如今有坟有地,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林厌眼底微微有些怅然:她和我差不多大。
宋余杭知道这是话里有话,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那你想?
林厌还是有些肉疼,但想了想,咬牙。
那枚戒指我不要了,送给她吧。
也许那位没有名字的女性,一生都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关爱与怜悯,更何况又替她做了替死鬼,林厌每每想来都有一丝歉意,又怎么忍心再去挖坟剖尸扰人清净呢。
表面看起来最愤世嫉俗的人,其实内心柔软得很。
宋余杭笑了笑,摸了摸她的棕色卷发。
乖,我再攒攒钱,给你买新的。
林厌冷哼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满:那你那枚戒指怎么办?
宋余杭抵着她额头蹭了又蹭:小气鬼,早就没戴搁起来了。
林厌唇角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又不想让她看的太明显,很快板起了脸。
这还差不多。
你天天和我耳鬓厮磨的,什么时候见我戴过,嗯?
摆明了是想她听她说几句好话。
宋余杭也笑,搂住她腰。
林厌把埋在自己胸前拱啊拱的脑袋推了起来,咬牙切齿:我就想听你说不行吗?
宋余杭声音含糊着:行,床上说。
林厌扯住她的短毛,微眯了眸子:想、得、美,给我收拾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