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失神一般,低声喃喃道:给我抱一下,求你。
谢星阑愣了愣。
江戈多久没有用这样示弱的语气说过话了?
谢星阑低头,看着江戈乌黑的发旋。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江戈的表情,只是隐约可以发觉,江戈连手都在发抖。
上一次江戈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抱一下时,是离开临市之前。
谢星阑至今都记得那时江戈的表情,惶恐又小心,带着一点讨好,跟自己说,他不脏,没有病。
就算现在他已经成为不需要任何人同情的少年了,可似乎也没怎么变。
谢星阑心里一角软陷下去。
他忍住身体敏感部位被用力勒着的异样感,微微低下头,也抱住了江戈的脑袋。
江戈一僵,谢星阑身上清爽温暖的气息盈满了他整个胸腔,他心里一悸,心脏跳动的鼓噪声仿佛就在耳边。他不由自主地把脸埋地更深,谢星阑身体的温度就像是某种解药,他求之若渴,却永远隔着一层衣料。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似乎都在满足和痛苦中来回折磨。
谢星阑被他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正在犹豫要不要把他推开一点时,江戈嘶哑着嗓音开口了。
林霖。他顿了顿,似乎万分艰难般逼着自己说话:你喜欢他?
谢星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然后才说:喜欢吧还算不上。
江戈轻声说:你给他带零食,买奶茶。
谢星阑说:他挺苦的,老班也让我多照顾照顾,买点吃的挺正常?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富二代来说,谢星阑完全不觉得请同学喝奶茶就是关系很好的象征,他高兴了就会请客,不分人。
江戈没有再说话。
沉默片刻后,他站了起来,手掌覆盖在谢星阑眼睛上。
先别看我。
谢星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了?
别动。江戈喟叹般,低声说:我要疯了。
他眼睛漆黑无光,像被万丈淤泥深深埋着,在谢星阑看不见的时刻,他放任着心里扭曲的占有欲和摧毁欲疯长,像带毒的藤蔓一样把他整个人缠绕困缚。
谢星阑阿招。
江戈在嘴里低喃着他渴望的名字,压在舌底,没有吐露出来。他望着谢星阑那没有被遮住的半张脸,高挺秀气的鼻尖,天生就媚红莹润的嘴唇,此刻似乎有未尽之言而微微张着。每一寸似乎都是诱使他堕入无间地狱的毒药。
他心脏发紧,屏着呼吸去贴近,最后克制般闭了闭眼,还是没有狠下心去沾染他。
这个隐忍的吻最后落到江戈自己的手背上。
他能忍到现在,没有越矩过一星半点,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要谢星阑完整的心。如果可以,他愿意装一辈子,不会让谢星阑知道他其实是个怎么样深陷淤泥的人。
可是,谢星阑不能喜欢上别的人。
那无异于在挖他的心,放他的血,他只是想象一下,就肝胆俱裂。
如果成真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会很可怕吧,他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人,其实很多人没说错,他真的有病。
如果得不到谢星阑,他会发病的。
江戈放在谢星阑脖子后面的手慢吞吞地摩挲着细腻光滑的皮肤,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屏着呼吸凑近轻轻感受着谢星阑的吐息。他能感觉到谢星阑在眨眼,眼睫毛搔刮着自己的掌心。
他轻轻叹息。
阿招,我想一辈子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所以,不要逼我做一个混蛋好不好?
第35章好想对你说05
下半年的假期多,刚开学一个月就有中秋假和国庆假连放。
十月初在奥地利有f1的分站赛,谢星阑提前就跟谢旻说好了一起去看,结果家里有事,没去成。
谢旻在公司里忙得晕头转向,腾出空来给谢星阑打了个电话:奥地利去不了了,要不去十二月份的收官赛吧,在法国,我让助理订门票。
谢星阑说:好吧,看你。
谢旻:别让老爸知道,他不让我带你出去看比赛,被他知道了我又得挨骂。
谢星阑不以为意说:其实我一个人去也没事,我都多大了还要陪?
谢旻嗤笑了声:你要是考试分数不那么惨烈,老爸也不会管你这么严。我一直很疑惑,一百分的卷子得难成什么样,才能让你次次都控制在三十分以下?
呸,谢星阑说:老爸明明是担心我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男高中生独自出门会被人骗。
谢旻:行行行,你怎么都有理,下次家长会不要叫我。
谢星阑马上不要尊严了:哥哥,我的好哥哥
谢旻啪地一下挂断电话,不给谢星阑任何一丝发挥的机会。
后来不知怎么地,两兄弟要去看法国收官赛的事儿被谢浩鹏知道了。
谢浩鹏观念老旧,又顽固,他一直觉得谢星阑成绩不好都是赛车害的,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不好好学习,看什么玩物丧志的赛车?以前因为谢旻总帮谢星阑打掩护,谢浩鹏就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他了,但上学期分科考谢星阑又稳稳地垫了底,谢浩鹏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管管这个平日里浪得没个正形的小儿子了。
你想去看比赛,可以,但是期末考要考进班级前三十。
他们班一共四十个人,考进前三十名,这个要求其实一点儿也不苛刻。
但谢星阑想了想,觉得不太行。
毕竟大家都是靠实力考进来的,他本来都够不着三中的分数线,两个多月内要考到三十名其实挺难。
谢星阑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护照都被他爸扣押着呢,偷溜行不通,还是老实着吧。
从那天开始,班上的同学就惊悚地发现,谢星阑居然开始听课了。
以往谢星阑不是睡觉就是趴着玩手机,鲜少有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看着黑板听讲,坐在他前面的李小彬和许茹看他的眼神仿佛他被鬼上身了一般,频频回头观察他。
课间,谢星阑困得不行,趴下了,李小彬回头问他:什么情况,浪子回头,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谢星阑头也没抬,因为困意,声音显得懒懒散散的:是的没错,我要好好学习了,你怕不怕。
李小彬还真挺怕的:你要飞了那我咋办?我在最后一个考场里要举目无亲了?
他们这几个玩得熟的朋友里,江戈顾朗在神坛上,许茹稳居年级前五十,只有谢星阑跟李小彬在末尾相亲相爱不离不弃。
谢星阑慢悠悠地说:我会用实力告诉你,我成绩不行是不想学,你成绩不行是学不好。这两者有本质区别。
许茹笑了,帮着嘴上功夫永远输给谢星阑的李小彬:星星你别说大话,到时候打脸了怎么办?
谢星阑不睡了,眼皮子耷拉着,眼尾微翘的桃花眼眯着看人时有一种似醒非醒的朦胧感,他嘴角一弯,说:我两个室友都强到离谱,我还怕考不进前三十?
许茹被他这一笑弄得面红耳赤,捂着脸说:不行星星你不要勾引我,我没定力的,我要是抛弃了狗彬,狗彬可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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