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深看了一眼秦掌柜,胳膊怎么样了?
秦掌柜同他对视一眼,福至心灵,后退两步靠在了门上,捂着膀子说:嘶!好疼
王椿简直惊呆了,他他刚刚还扛着百八十斤重的盐出来,气儿没喘一声,怎么可能疼呢?
打你一棍子,你疼不疼?骆深问,然后又问秦掌柜:严重吗?
秦掌柜觑着他眼色,十分上道的说:严重,非常严重,我这胳膊,动不了了快快快,扶我一下
伙计立刻上前扶住他,扶他小心坐在了椅子上,掌柜的,您怎么样?
不成啊秦掌柜一手垂着,一手捂在胸口顺着气,胸闷,憋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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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伙计连忙去给他倒水。
骆深说:若是要追究,在场诸位都是帮凶,但是咱们都是老街坊邻居了,不至于因为一点摩擦就生分了,所以此事作罢。但是
他话锋一转,对着面前王椿为首带领的那五六个壮实的大汉道:这几位动手的兄台得留一下,咱们好好清算清算。
围观的群众听他这样说已经有些悻悻然,官差再次上前驱散人群,于是缓缓散了。
闹事的那几人想跟着散,骆深抬手一点那五六人,脸色染了些风霜凉意:没错,说的就是你们几位。
粮食铺中的看场伙计正准备出手,但是知府在此不好放肆,缓了那么几步,知府清了清嗓子:咳。
官差立刻群起捉鸡,成角围之势将那几人压在了手中。
群众散干净七八分,这地界逐渐空旷起来,闹事的几人对视几眼,王椿问:你想如何!?
不得喧哗。知府高高呵斥了一声。
骆深说话就可以,旁人说话就不得喧哗,可见这知府确实跟骆家私交不错。
王椿看清局面不敢放肆,只得硬着头皮辩解:大人,我们冤枉。
知府淡定道:冤不冤本官自会查清楚。
仍旧有人要说,知府脸色已经拉了下来:安静。
王椿递出眼神示意忍耐,自己也恨恨闭上嘴。
大人,骆深对着知府一捧手,他们既然先动手打伤了人,这医药费
自有赔偿。知府语气和缓了些。
多谢大人主持公道。骆深恭恭敬敬的说:其他的犯了哪条律例在下也不大懂,就请知府大人秉公办事吧。
他倒是客气恭敬,仿佛跟知府完全不熟。
知府点了点头,先关押吧。
王椿被反压着臂膀,闻言赤木圆睁,咬着牙嚷:小人不服!
闭嘴。知府指着他道。
话音刚落,官差一鞘敲在了那大汉后背上,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余地!
厚重尖锐的刀鞘能殴打能杀人,紧紧抵在了腰间后脊椎骨上。
若叫这些心狠手辣的官差老手一板子下去,恐怕得落个全身残疾。
王椿痛苦缩成一团,其余人眼看血腥不敢再说,眼睁睁看着知府踱步两次走到了跟前,慢条斯理的说:不要急,有你们服的时候。
他垂眼看了看自己沾了些浮尘的官靴,吩咐官差道:那咱们就回去吧。
秦掌柜捂着膀子见缝插针的高声夸奖:知府大人一向秉公办事得人信服,小人这胳膊全仰仗您啦!
知府点点头,看了一眼江天。
江天跑上前,指了指骆深:改天我再去找你,待会儿骆少回家,我搭他的车回去。
他既然提到了骆深,骆深便上前客气的邀请:辉煌楼就在前头,大人有空吃个便饭吗?
知府不敢吃。
大白天在酒楼里吃饭太显眼了,更别提跟大商户坐在一起,恐怕用不到明日,贪污行贿、官商勾结的名声就传的满城皆知了。
一寸长的太师胡一动,知府摆了摆手,客气的说:还有要事在身,本官就先回去了,您几位自便吧,啊
他转眼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韩将宗,觉得他从穿着到气势都不太像店里的伙计,也不像是来买东西的。
江天赶紧上前介绍道:那位是刚从京中来的巡查的韩将宗韩大将军。
知府诶唷一声,差点惊的蹦起来,他脑中回想着刚刚表现的有无错漏、是否得体,一边快步走了进去,什么官架子都扔在了脑袋后头:韩将军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唉,见过将军。
韩将宗一抬手,不必多礼。
还是比较好说话的,知府松了口气,将军怎会在此啊?
骆深、江天一同看向韩将宗。
韩将宗:看看热闹,知府断案果真利索,一看便知平日为官正直,得民爱戴。
他情真意切的笑着夸奖:不错。
知府没料到堂堂大将军竟能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若是等他回去跟圣上一说,那高升之路岂不是近在眼前了?
就算不说,哪怕只跟知州太守美言几句,顺口夸赞两声,也能保官路亨通无虞了。
已经这个时间了,可吃过午饭了吗?知府高兴的嘴差点咧到后脑勺上,激动又热情的邀请:将军若是不嫌弃,可否到家中一叙呀?
韩将宗自来熟的拍了拍他肩膀,示意看重,嘴里却不好意思的说:带着圣旨南下本就是唐突,还带着事务而来,不好打扰知府啊。
出来时已经备好的饭食,回去正当吃呢,都是普通家常便饭。知府继续邀请道。
原本也没想真的能请得到堂堂大将军,但是他仍旧客气的说:将军光临寒舍,下官高兴还来不及,怎能说是打扰呢?
不料韩将宗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停顿一下,然后为难的说:那好吧。
知府无声的一愣,似乎没想到他答应了。
骆深嘴角一翘,差点笑出来。
这套路都是同一个套路,韩将宗亲身实践了什么是打蛇随棍上。
恐怕待会儿还要说明什么叫引狼入室。
骆深克制着脸色,眼睛却极其不明显的微微一弯,里头顷刻间盛满了笑意。
韩将宗余光扫他一眼,对着知府又叹了口气。
知府随即反应过来,立刻倒抽一口气,心花怒放的将手长长的伸了出去,您请,您快快请!
他脸上笑出了花,心情好的差点飞上天,对即将到来的破财灾难一无所知。
既然请到了贵客,知府便是一刻也等不下去,立刻带人回家。
骆深看着韩将宗背影,微微张了张嘴,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