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韩将宗稳如泰山,反问了一句:那这香囊是谁送给你的?
骆深垂眸笑了笑,答道:是特地准备好,留作将来送人的。
隐蔽的空间和朦胧的观感,还有外头不断传来的声响,都刺激的人的神经,韩将宗想到了前一夜的骆深。
漂亮、懒倦,冷艳而迷人。
太危险了。
骆深举起酒来,我敬将军。
他率先喝下半口,唇上染酒,眼中更添了一分醉意。
韩将宗一抬手,整杯灌了下去。
骆深为二人斟满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轻轻道:将军深夜而来,就是为了特地、来问问我,下午为什么没去找将军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明天有点事情不能更新,周四补上OvO
第15章
韩将宗笔直剑眉微扬。
骆深坦然坐着,任由他看。
这个人深知自己的特点,缓慢的、不断的、不露痕迹的引诱着别人躁动的心。
韩将宗双眼如勾盯着他,里头有些许多不可明说的话,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沉甸甸道:常年风餐露宿,日子过的艰苦,多来看看纸醉金迷、红灯酒绿,等着将来解甲归田,有个盼头。
将军预备什么时候解甲归田?骆深问。
等到了岁数告老游山,或者等边疆安稳下来。
骆深抿着唇看着他,韩将宗瞟了一眼他的目光,眼中深色一闪而过,又道:若是人间值得,早些也可以。
这次换成了骆深沉默。
少倾他挑唇一笑,呼出一口气来,瘦挺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去。
将军,能否冒昧打听下还差多少军饷?同刚刚的暧昧截然不同,骆深收了些笑,正经的问。
韩将宗马上要开始诱人大法,落深却一反常态,将气氛弄的干净而正经,于是他也不好继续暧昧。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他道。
那就是够了。骆深点了点头道。
韩将宗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默认了。
骆深给他倒满酒,端起自己这杯来往上一举,韩将宗从善如流喝了。
他转过脸,往楼下方向一抬,问道: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吗?
纤长参差的眼睫挡住眼中神色,骆深缓缓咽下口中酒,点了点头。
身体受得了吗?韩将宗朝那酒抬了抬下颌。
受不了。骆深如实答。
受不了还来,深夜醉酒,显然这要么是不在乎身体,要么就是有非来不可的理由。
这里进账不少吧。韩将宗直言道。
他连军饷都和盘托出,骆深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一日进项,是其他的铺子加起来的总和。
韩将宗心中感叹这些富二代的奢靡,啧啧两声,你们这些有钱人,整晚酒池肉林,真是奢侈、腐败,都该拉去看看战场上的遍地尸骸。
骆深腰身不自觉坐直了些,紧紧盯着前方。
这毕竟不是战场,而是百年从未出过战事的和平古城,眼前人也不是自己的属下,而是刚刚支援了十万两军饷的三军恩人,韩将宗思及此,更加深觉日子过的酸楚。
既来之,则安之。骆深清凉带哑的声音响起,试探着道:将军不如看看节目吧。
韩将宗顺着他话看向场中,舞姬同水蛇腰一般缠绵的嗓音刚好开始轻哼浅唱。
骆深将桌上一盘盖着翡翠盖子的窑玉碗掀开,往韩将宗那边一推,比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韩将宗还以为是什么零食小吃,余光一瞟,竟然是满满一碗饱满圆润的金瓜子。
骆深:一掷千金的感觉,将军试试吗?
韩将宗收回视线,扔下去又回了你的腰包,干过手瘾吗?
骆深偏过头笑了笑,莹白牙齿露出来了一半。
不知是觉得他有趣,还是笑话他爱钱。
骆深笑完了,清了清嗓子,倒了半盏茶水有些烫入不得口,于是端起温酒来润了润嗓子。
自己的场如果自己不捧,那别人便也不捧。他笑着说,然后抓起一把金瓜子来,随手扔了下去。
几乎是瞬间,外头便想起了欢呼口哨声,并好几个雅间都跟着扔了些赏银。
骆深示意韩将宗看,韩将宗早已看到了,嘴角微微一动,隐约是笑了笑。
他这人,长得结实,气势也厚重,就连笑起来也有着沉甸甸的分量感。
骆深转开视线,指了指下面那舞姬,这个,将军喜欢这种的吗?
韩将宗说:胸挺大。
骆深眼中一动,韩将宗继续慢吞吞的说:腰也细。
将军喜欢胸大腰细的?骆深问。
韩将宗摇了摇头,眼皮微微下压掩去其中的锋芒,整个人都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胸放在一边,主要是腰。他含糊一笑,然后语调平平的说:腰这个东西,长出来就是放手的,粗了或者直了不好看不说,主要是没办法搁手。
骆深定定看着他,眉目间似乎凝着酒气,和着眼中微醺神色,就像
韩将宗视线向下微微一动,扫到他腰间。
发觉他今日腰间倒是干净,没带什么配饰,腰带贴身束在腰间,显得十分利索,也显得那腰线更加明显流畅。
韩将宗不明意义的嗨了口气,将声音压低了些:到时你一上手就能知道,这个不行,要撤,手根本扶不住
军中到处都是老爷们儿,连个差样的都没有,憋得要疯,只能每天给自己找点乐子,调侃彼此开个黄腔,发泄一下精神上的憋闷感。
更别提韩将宗这种扎根多年的老油条,已经从里到外侵染透了。
之前他一本正经的正值板正模样,完全是因为话少没机会暴露。
一旦聊起来就能知道,是正儿八经的老流氓一个,调戏个把小年轻根本不在话下。
骆深眯了眯眼,周身不动,声音却也跟着压低了,看来将军试过多次,是个老手儿了。
韩将宗未置可否。
他撩起眼皮隔着纱帐扫了一眼外头场中布置,顶掉红缎,八宝彩灯,顶梁柱锈红混着金漆,垂下无数轻盈飘动的轻纱。
纱这种东西,隔着看一眼就让人新潮澎湃,哪怕舞姬长相一般,隔着纱帐朦朦胧胧一望,也是恍若尤物,美极了。
这牡丹阁,真是深知男人的那点儿心思。
在座的无一不是整日出入这种场合,有几个没试过?韩将宗低低一笑说道。
骆深一动不动,睫毛向前舒展,撑起眼皮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