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起来好似阎罗附身,声音又压的很低,再加上刚刚闪电出手就见了血,使这场面更加骇人。
匪贼最后打量他一眼,韩将宗一动不动光明正大站着,任由别人看。
那挺直的腰身,锐利的眼神和微抿着的唇,无一不表明着这不是个普通的家仆。
韩将宗拖着刀,衣角微微一动,脚抬了一半还没有迈出完整一步,匪贼一伙见状立刻倒退数步。
那头目咬着牙瞪着他,硬撑着道:报上名来,也叫咱们知道,是砸了哪家的生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将宗一本正经的说:我乃秋风寨大寨主,钱铎。
头目从来没听过这名字,也没听过什么秋风寨。
他还要再问,韩将宗烦了,拖着刀朝这边走过来,边走边问:你走不走?
长刀在地上划出刺啦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头目惊的一摆手,来人实在不好惹,只得暂且忍下吩咐手下:撤!
手下拖着受伤的人,跟着他匆匆往远处跑去。
韩将宗看着他们跑远,提起刀来推回鞘中,然后想到什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坐在地上的车夫抬头望着他,一张脸惨白泛青,睁着眼张着嘴,不停哈着气。
韩将宗一推刀头,刀鞘的尾巴啪一声打在车夫腿上,惊的那人一个激灵瘫在了地上。
唉。
韩将宗垂着视线,朝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人长长出了口气:你也走吧?
车夫除了哆嗦,其余身体一动不动,已然吓呆了。
韩将宗一膝放低,蹲下身,预备提他起来抗回去。
就在此时,耳边碌碌声自远及近而来,似乎是有马车来了。
他动作一动,转头一望,驶来的马车顶上缺了一个角,但是其他角檐三足鼎立,仍旧稳稳撑着车厢。
可见质量和做工是多么的抗造。
马车虽然残破,但是仍旧不失精雕细琢的金贵感,行动间角檐坠着的铜铃清脆作响,悦耳动听。
是刚刚已经跑远的骆家马车。
马车前头正坐着骆深。
他及面驾马而来,眨眼出现在跟前,十分诧异的皱起了秀气眉尖儿:将军?
韩将宗:
一瞬间,他脑中警报接连响成一片,之前背好的台词争相恐后挤到了嘴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重要通知:下章就入v啦,明后两天一并更三章OvO
这篇文很短,短小精悍、好吃不贵。谢谢大嘎的支持!
废话不多说。总之,就是爱你们,感谢你们一路支持,发射爱心,biu~
第25章
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这场景乱七八糟,也委实说不出口。
骆深也顾不得多问,跳下马车来到两人跟前认真打量完确是两个完好无伤的,这才松了口气。
随着这口气,眉目间的紧绷也跟着松懈下去,俊秀眉毛舒向两边,展平了。
紧接着,他视线中被一株红色浸染,猛然转头看到地上的血迹,心再次悬了起来,受伤了吗?
韩将宗站起身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骆深提心吊胆的打量他,发觉他身上发型稳妥、衣裳整齐,连一丝凌乱都没看到,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真正缓和下来。
问你话呢。韩将宗盯着他脸上神色,这次语气强硬了许多:土匪山贼都是亡命之徒,刀是真刀,剑是真剑,一击不中叫你逃了已是侥幸,又跑回来做什么?
骆深喉结一动,然后清了清嗓子。
韩将宗一看他表情就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过硬,诘问动作立刻一顿,然后刻意将声音放柔和了,刚刚你没事吧?
骆深摇摇头,伸出来一根纤细手指,往车夫方向指了指。我回来接他的。
车夫岁数不大,但是也不年轻了,满打满算在骆家待了有个小十年,如今诈然听闻当家主人这样说,感动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呜呜呜呜他开始哭起来,嘴里激动的嚷着:少爷啊,谢谢少爷还惦记着小人的命,呜呜呜
受伤了吗?骆深问。
车夫边哭边摇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骆深放缓了声音,蹲下身拍了拍他肩膀,上车吧。
车夫阎王门前走一遭,吓的四肢酸软浑身无力,但是仍旧记着主仆尊卑有别,没有立刻听他的吩咐。
直到骆深又去伸手扶他,口中安抚道:上去吧,歇一会儿,缓一缓再说其他。
他脸上的笑容真是轻盈似水,连眼中神色都是温柔的。
韩将宗:
他内心不禁酸涩的想:这本该是对着我的
车夫同手同脚爬上车,脚下溜了几次才勉强钻了进去。
车帘一落下,随即又被掀了开来,露出来仍旧抖个不停的手。
车夫终于缓过来憋在胸膛里的那口气,连声音也是抖的,冲着韩将宗道谢:多、多谢,谢韩将救命之恩
韩将宗摆摆手,本该对着骆深要说的台词对着面色惨白的车夫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那车夫还要再说,韩将宗看到他就觉得痛心:回家让你少爷给涨点工钱。
话虽然说的勉强,但是他毕竟多年圆滑,表情看不出来一丝异常,反倒还多了些调侃意味。
车夫转而眼巴巴望着骆深。
骆深哭笑不得的补充:再吃点好的,歇几天假,养好了精神再跑车。
车夫感激的不停点头,终于缩回车中不再吭声。
骆深想到地上的血迹仍旧后怕,转头面向韩将宗,话未出却率先笑了笑。
韩将宗直直站着,垂着眼看他眼中的澄明积水。
将军怎么在这里?他问道。
韩将宗不答,骆深又轻轻问:一个人吗?
韩将宗余光一扫,十里竹林开辟出来一条土道,除了风声便是叶子的沙沙声,刘副将连个影子都不见。
啊,韩将宗心中暗骂他掉链子,嘴上应道:一个人。
骆深眼一弯,笑了笑。
韩将宗觉得他笑的有些蹊跷,但是没等细想,骆深就朝着马车一伸手:将军可要一起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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