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废物如遭雷击的表情下满意地离开了京极屋,狯岳迅速拐进附近巷子的角落,屈起指节,在墙角的砖块上敲了敲。
他和宇髄天元都是没有固定潜入位置在自由行动,交流信息需要通过鎹鸦,但鎹鸦也负担着与附近“隐”队员传递情报与指令的任务,所以有的时候就不得不和宇髄天元的忍兽们打交道。
不过说起来,宇髄的忍兽老鼠还挺靠谱的。
将一卷薄薄的信纸交给从泥土里钻了个洞露出头来的肌肉老鼠,再目送着虽然外形很一言难尽但的确很能派的上用场的老鼠钻回洞里,狯岳敛着眸沉思了一会儿。
情报交给宇髄了,建议这家伙多去安置被抛弃游女的那种地方找找自己老婆,顺便也提到了他打算潜入京极屋——但是他怎么才能潜入京极屋?
以客人的身份潜入也就最多能做到这样了,如果老是去点女人弹琴,又每次都拒绝服务,估计也很快就会引起注意,所以这个身份暂且没办法考虑。
女装的话,宇髄的老婆也说过,他这个年纪身量已经在长开,光是脸的棱角就很明显透出性别的特征,想要女装可是比那个废物难上不止一筹,毕竟童颜娃娃脸和他也不怎么搭边,多数都觉得他不太好惹,这又是一个很大的难关……难不成像夜斗一样,伪装成做粗活的工人?
等等,夜斗?
突然福灵心至,狯岳顿时就想起来前一阵子潜入花街的时候,同样是在京极屋,夜斗那家伙一边兼职画春画的不正经画师,一边偷偷摸摸去赚五钱的打工费,并且还放话说过,就算是他这种男人,也能画成毫无破绽的花魁。
好歹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神,就算不怎么靠谱,说的话其实也都没出过什么差错,他自己当然对所谓的“花魁”没什么兴趣,不过如果能没什么破绽潜入……女装一把也不至于多排斥。
抱着这种想法,狯岳微眯着青瞳扫了扫四周,确认了四下无人无人之后,低声开口呼唤道:
“——夜斗神。”
……
虽说是拥有一半神器的特质,但好歹也是确确实实的此岸活人,狯岳的身份其实比较微妙,如果捏着鼻子认下“信徒”的身份,呼唤神明的名字,也是的确能够传递到神明耳中的,并且还不会被遗漏。
毕竟夜斗只是个信众小猫两三只的寒酸祸津神,比不得那种每天有成百上千信徒祈愿的神明,只要叫了名字,就一定会被听到,并且火速赶来的可能性几乎为百分百——毕竟这家伙还要靠给人打零工赚那五钱。
“收到!这里是伟大的夜斗神,请问有什么——哎,狯岳?!”
一个转身就冒出来的祸津神手里还捏着一只沾了墨水的笔,脸上也蹭了两块黑,也不知道刚刚是在画些什么古怪微妙的东西,被呼唤的时候倒是格外敬业,一张营业笑脸几乎无懈可击,如果忽略掉他看见狯岳之后立刻“腾”地惊悚后跳了一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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