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更不值。”翠脔惋惜道。
宋明月自幼素养便是极好,此时却也是忍无可忍,可总不能冲上去徒手博弈吧?但丢下痛的缩成一团的沈妉心良心上又过不去,如何是好?
正当二人唇枪舌剑酣战之时,隔岸观火的曲兮兮已下了楼来,适宜出声制止:“翠脔!不得如此无礼!”
翠脔心知今日顶多一顿责骂,转模作样的卑躬屈膝退到了一边,嘴角仍带着几分讥讽笑意。看的分明的宋明月气的怒火中烧,恨不得给躺地上的窝囊废再补上几脚。
小家碧玉的宋明月若是那初春的青果,那艳绝四方的曲兮兮便是那秋分的蜜饯,眉目间顾盼生辉,摇曳生姿媚惑天成。即便容貌不相上下,气质上显然是未经世事的小家碧玉略输一筹。
宋明月望着徐徐而来的温婉女子,心中徒剩惊艳绝伦。
见来人是曲兮兮,强撑着坐起身的沈妉心抱拳认栽道:“不愧是曲姑娘的婢女,果然女中豪杰。”
曲兮兮弯腰,将沈妉心搀起。瞥见她胸前旖旎风光的小家碧玉更不敢吭声了,只听曲兮兮银铃笑声:“先生可不能与她一般见识,说起来翠脔也是为奴家出气,先生若是心中有气,朝奴家撒便是。”
“气从何来?”沈妉心莫名其妙,感情这顿拳脚白挨了?
曲兮兮美目流转,不答反问:“这位小娘子是?”
“宋明月。”宋明月自报家门。
如八百里窑这般的是非之地,兴许不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出自何人,宋明月这三个字可是如雷贯耳。翠脔的神情顿时变化复杂。
见曲兮兮神情一滞,沈妉心总算明白当初宋明月为何对她诸多怀疑。原来宋明月还真是个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啊!不得了,那岂不是更坐实了她所言全是胡说八道?
后知后觉的沈妉心正独自苦恼,镇定自若的曲兮兮却是微微欠身,柔声道:“三生有幸。”
遇见她这个旁人避之不及的前朝遗孤,算幸事?宋明月不甘示弱,回道:“听闻见曲姑娘一面难如登天,能言谈几句更是羡煞天下人,如此说来,还是本姑娘的气运更好些。”
曲兮兮一笑倾城,眉目间自有万种风情,不温不火道:“自然是宋小娘子吉星高照,毕竟这世上能从亡国罹难中幸存下来的人可没几个。”
宋明月脸色阴沉,冷笑道:“那也好过摇尾乞怜的窑女。”
待沈妉心回过神时,已是这般剑拔弩张的场面。看着曲兮兮身后的翠脔一副跃跃欲试,不闲事儿大的模样。沈妉心顾不得疼痛,硬闯入了无硝烟的战场之中,憨笑道:“咱们去游花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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