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不愧君,青鸟明丹心。
十戒和尚双手合十,“我佛慈悲。”
老道尚有待众生仁慈之心,沈妉心可没那菩萨心肠,她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而坐的赵颐,笑的赵颐心里直发怵。
赵颐微微侧身,凑到宋明月耳边轻声道:“先生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宋明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望向沈妉心,道:“今日来究竟所谓何事?”
沈妉心这才将目光移向小家碧玉,笑容温柔道:“一来是看看你,二来是知会殿下一声,明日有一人要入宫来,想与殿下见上一面。”
赵颐眉峰微皱,“何人?”
沈妉心避而不答,只道:“见了面,殿下自然知晓。”言罢,她便当着赵颐的面轻轻在宋明月的脸颊落一吻,赶在宋明月尚未回神时翩然而去。
翌日,当沈妉心领着断臂少年离开济安堂时,蔡寻正穿过城西的城门洞,他举目朝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头快步前行。
癸阳与赵颐的相见,沈妉心有意避开了宋明月。赵颐当时瞧着沈妉心的神色极为复杂且愤怒,沈妉心全然当作瞧不见,摆了摆手,示意二人有话明说莫耽误了时辰。
二人在一处廊道拐角不知说了什么,沈妉心隔着几丈远只瞧见癸阳哭红了双眼,赵颐的神色始终平淡如水。谈及最后,赵颐阴沉着脸独自朝沈妉心这边走来。
“你竟让他入宫送死?”
沈妉心嘴角毫不避讳的挂着讥笑:“若不是那日我去探望了一眼,他早死了。如今还能入宫与殿下见上一面,已是皇后娘娘最后的宽容。难不成殿下还奢望他能长命百岁?”
素来温良恭俭的皇子此刻目光锐利如剑刃,“先生所作所为与先前所言大相径庭,如今更是要把癸阳当作讨好的筹码去母后面前邀功,先生当真是与我一边的?”
沈妉心朝癸阳望了一眼,冷笑道:“可不是我急着去邀功,而是他自愿的,我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更何况这功劳也算不到我头上,我可是百般为殿下打算,在皇后娘娘眼里,这可是殿下浪子回头的决心。”她倚靠在廊柱上,双手环胸,“若不叫皇后娘娘彻底对殿下安心,殿下又如何有翻身之日?”
利益牵扯之下的双方就好比一根草绳,外力稍稍一拉扯便绷如弓弦随时会断。赵颐似笑非笑道:“翻身之日?恐怕先生根本不打算给我翻身的机会吧?”
自有应对之策的沈妉心面不改色道:“坐上龙椅何尝不是一种脱离桎梏的法子?二百年前的宋宗帝与殿下当下的形势差不离,最后仍是将自己的生母终生禁锢在了冷宫中,已有前车之鉴,难道殿下自认不如那宋宗帝?”
“可父皇根本不想立我为太子!只因公孙絮!”赵颐厉声道,近乎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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