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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何必如此卖力?——蒸汽桃(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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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捂着脸调整了一会儿呼吸,贺冰心撑着床坐了起来,他把潮湿的头发全拢到脑后,又到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重新回到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他起身把窗帘拉上,却隔不开声音,院子里的树在风雨中发出哗啦啦的碎响。

贺冰心干脆摘掉了助听器,在一片寂静中走下了楼。

快五点了,胡煜应该早就回来了,贺冰心放轻了脚步,摸着黑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灯亮起来的时候,贺冰心稍微愣了一下,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胡煜,有些抱歉地说:吵醒你了吗?说完他就盯住胡煜的嘴唇,等着他回答自己。

胡煜走到他身边,也倒了杯水,转头对他说:不是,只是有些口渴。

胡煜的嘴唇很漂亮,恰到好处的丰润,即便有棱有角,也不叫人觉得薄情。

贺冰心没再说话,握着杯子安静地靠在流理台上。

胡煜突然倾身过来摸了摸他的杯子,给他兑了一些热水进去,挨着他站好了。

厨房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贺冰心的手心逐渐被水杯捂热了,噩梦带来的剧烈心跳也一点一点被平复。

四周依旧是无声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一道一道的闪电在天空中留下淡紫色的蛛网,宽大的客厅被照得明如白昼。

贺冰心不想回楼上,他很慢很慢地抿着杯子里的水。

他不走,胡煜也没动,体温隔着空气一点一点地传递到他身边。

贺冰心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对着胡煜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不算是,胡煜也把杯子放下,本来也到了我该起床锻炼的时间了。

贺冰心转头看着电闪雷鸣的夜色,诧异地问他:锻炼?这样的天气吗?

胡煜微微一笑,嘴角两道浅浅的笑纹露出来,很温柔:我之前邀请你和我一起的时候,你拒绝了。

贺冰心想起来了:啊,地下室。

胡煜摊开手心,是一个邀请的姿势:这一次要不要一起试试?

贺冰心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要带助听器吗?

胡煜又笑了,直接拉起他的手,不慌不忙地朝着走廊尽头走。

贺冰心的手是典型的手术人的手,因为常年戴着乳胶手套,细瘦里又带着些不见天日的苍白。胡煜的手骨骼很突兀,大得可以把他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贺冰心长这么大,从来没和别人这样牵过手,但是胡煜的手温暖又干燥,似乎让他在这样的雨夜里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也让他舍不得把手抽出来。

再次走到旋转楼梯上,贺冰心下意识地握紧胡煜的手,一片温暖就贴在了他的后心。

感觉到胡煜扶住了自己,贺冰心意识到自己可能把人家抓得太紧了,又把手松开了一点,却被胡煜反过来握牢了。

就这么一抓一握,旋转楼梯就到底了。

很空旷的空间,唯一的光源就是正中的一方蓝,安静而平整。

贺冰心惊讶极了:你家楼下居然是个游泳池?

他学着胡煜的样子把鞋脱在了楼梯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游泳池边。

微凉的磨砂地板有些粗糙,硌得脚底细细地疼。

他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水面,淡蓝色的灯光里,小小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就像是一个晶莹缥缈的梦境。

巨大的水花无声地溅起,贺冰心吓了一跳,他看见胡煜割开蓝色的水底,在自己面前破出了水面。

胡煜的脸部线条极为精致,又有些异域的风格,不笑的时候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最优雅的雕像。

现在映着水里一荡一荡的微光,显现出一种不羁的鲜活来。

他的头发在眼前弯成一个逗号,越发衬得他英气逼人。

贺冰心的心头轻轻一动,忍不住地叹息:年轻真好。

胡煜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亮的牙:会游泳吗?

贺冰心诚实地摇摇头。

胡煜伸出手拍了拍岸边,示意他坐下:来。

贺冰心把睡裤的裤腿卷起来,小心翼翼地在水边坐下。

他的小腿洁白细瘦,却矛盾地有一种小孩子的饱满,在脚踝处可爱地收束处两个浅浅的凹陷。

水比他想象的要凉一些,倒不至于刺骨。

胡煜向后轻轻一跃,游开了。

贺冰心从来没下过比膝盖深的水,只是用手撑着地面,一边轻轻踢着水一边看着胡煜游。

就像是一尾鲨鱼,胡煜在游泳池的两岸之间来回穿梭。

他游的是自由式,水在他身前分开,身后闭合。

贺冰心抬起头,粼粼的水光在房顶上投下摇动的倒影,如同一个格外明亮的夜空。

胡煜突然消失了,贺冰心看不见远处的水底,有些无措地张望了一下,正准备站起来,脚腕就猛地一沉。

作者有话要说:游泳之前要热身哦,胡煜这是错误示范=w=

我居然忘了设时间我有罪Orz

第11章

贺冰心感到脚腕一沉,条件反射地撑住地面向后退,脚上的那股力却没和他纠缠,忽地松了。

他退了两步,胡煜从水里破出来,双臂在游泳池边稍微一撑,跳上了岸,紧实的肌肉在昏暗的光线里反射着淋漓的水光,好不漂亮。

贺冰心被他吓了一跳,气得要命,一晚上的阴霾都化成了一股报复心。

他从游泳池里捞了一大捧水,哗啦啦地往胡煜身上泼:吓死我了!

一池子水纹,细碎地荡。

胡煜本来就是一身水,哪怕他泼自己,脖子上挂着浴巾朝他走过来,一脸的笑:泼水啊?不后悔?

不等他有动作,贺冰心立刻就后悔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楼梯跑,身后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胡煜比他高,腿长步子也大,几步就把他拧住了,兜头给他罩了一张大毛巾,盖头似的。

贺冰心无由来地心慌,一阵没章法地乱挣,又挣不脱人高马大的胡煜,无奈地讨饶: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毛巾罩在头上,他听不见胡煜回答,只感觉一双手轻轻按着他的头发揉了揉。

看不见也听不见,贺冰心正压下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就感觉胡煜把他的手捉住了。

紧接着就是潮湿柔软的触感,就像是碰到了雨后清晨最鲜嫩饱满的真菌,光滑细腻。

他的手指读得懂胡煜的唇语:你头发湿了,要擦干。

胡煜的呼吸在灼烧着贺冰心的指尖,他却像是冻住了一样,任着胡煜慢慢给自己擦头发。

他不明白。

胡煜干嘛对他这么好呢?

接送他上下班,每天给他做饭,买游戏和他一起玩,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很及时地站出来。

这些事零零碎碎的或许不算太特殊,但是拼在一起又热得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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