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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真人逃生[无限]——星云沉浮(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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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阮苏总是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寒风吹在脸上,将他的泪痕风干。可在回去之前,阮苏总要擦干净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我们不在的时间里,妹妹就交付给你了。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我们这个家。

不要哭,你是我们最勇敢的男子汉。

他还记得双亲对他最后的期望。

防空洞里的食材所剩无几,青壮年的劳动力都陆续跑去了外面寻找食物,但真正回来的人却寥寥。

剩下的几个妇女就开始自发地维持起了避难者们的秩序。

这是你们兄妹俩今天的份,负责发放食物的女人临走前,把一颗削过皮的土豆压在了阮月的被子之下,叮嘱她道,一定要省着点吃啊。

怎么今天只有一个了?阮月心一跳,她刚才看见女人把两颗土豆塞给了自己的女儿,她还以为她和哥哥也能被分到两颗土豆。

可是,这样一颗干瘪的土豆,两兄妹吃一整天

阮月红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恳求道:阿姨,求求您了,我们

女人却白着脸,一下打断了她的话:好了,你别再说了。现在食物真的很紧缺,阿姨也不想这样的。

阮月面上有些恍惚起来,最后,还是退让地点了点头。

现在正是存粮即将告罄的关键期,所有能吃的食物都被搜刮起来,不公正的分食现象也屡见不鲜。阮月依稀地明白,像他们这样毫无自卫能力的孩童,是没有话语权的。

女人走后,阮月便吹热了手掌心,小心地将土豆抱在怀里。那土豆刚被煮过,她不想让它凉掉,因为哥哥还没有回来。

阮月知道爸爸妈妈离开后,哥哥有多辛苦。因为她生病体寒,浑身都发着热,阮苏不得不每隔两个小时就来为她物理降一次温。有时是用毛巾擦擦身体,有时会用旧衣服为她扇风。阮苏说什么也不允许她走太远,所以,每天去打水、倒方便用的尿桶、产生的生活垃圾都是阮苏在置办。

阮月很愧疚,因为她一直病得卧床不起,没有办法帮上哥哥的忙,还拖垮了他。

但每次深夜,她想念父母而难受地流下眼泪时,阮苏总会温柔地抱着她,还安慰她说:别怕,哥哥在。哥哥会一直保护你的。

阮苏总会耐心地轻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慢慢地再次入睡。

阮苏大了她不过五岁,但对那时失去了双亲的阮月来说,哥哥是她唯一的依靠。

所以,她也就想为哥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阮苏从外面吃力地提着水桶回来后,阮月立即对他绽放出了一个向日葵般的笑容:哥哥,我拿到了今天的食物。

是吗?阮苏用袖口擦了一把汗,久等了,你肚子一定饿了吧。

阮月连忙从怀里掏出那块土豆。那土豆瘦瘪着,表面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还残存着一些热度。阮苏接了过去,顿感有些疑惑,平常阿姨都会给他们发两颗才对。

唔,怎么只有一块小土豆?

另外一块我自己先吃了,阮月害羞地吐了吐舌头,对不起,哥哥。你太慢了。

阮苏噗嗤地笑了笑,安慰一样摸了几下她的头:没关系,以后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不用等我的。

阮月点了点头,安静地看着阮苏把土豆放在嘴边,一边啃一边去晾毛巾。

食物的清香阵阵地飘来。阮月盯着那块被咬得越来越小的土豆,越发地感到饥饿起来。她小心地吞着口水,却掩盖不住肚子的咕咕叫。最后,为了不让阮苏发现,阮月只好侧过身去不看那块土豆,逼迫自己快些睡着。

睡着就不会饿了。

阮苏吃到一半以后,把剩下半个土豆用塑料膜包了起来,藏在床底的布袋子里,打算应急用。取下毛巾后,阮苏本准备去帮妹妹擦个澡,怕她夜里又发起高烧。可一扭头,阮月已经睡得打起了轻鼾。

她的睫毛在微光下打着颤,鼻子里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阮苏看着看着,身上忽然没了力气,一下瘫坐在了床边。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最终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能够休息一会了。

再后来,夜逐渐深了。阮苏发觉自己正窝在阮月身旁,不知不觉也睡着了。他揉了揉眼睛,忽然注意到,阮月翻来覆去的,似乎睡得并不舒坦。

是做噩梦了么?

直到阮月无意识地将手指放在唇边,吮吸了几下指头,又开始啃起了手皮。阮苏顿时便明白了,她是肚子饿了。

阮苏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了剩下的那半块土豆,轻吹两下,除去表面的灰尘。最后,拍醒了熟睡的阮月:嘿,贪吃鬼,来吃夜宵吧。

阮月迷糊地揉着眼睛醒了过来,看见半块土豆,眼睛一下就直了:哥这是哪来的?

嘘,小点声儿。阮苏用指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阮月立马配合地捂住了嘴巴,这是阿姨额外给我的,说是照顾你生了病,让我一定要喂你吃完。

阮月还有些犹豫,可又耐不住肚子空空,饿得脑袋都晕乎乎的。她下意识吞了两下口水,阮苏立马把土豆推进了她怀里,好了,别担心了,快吃吧。

阮月满心雀跃地接过了土豆,止不住笑意地啃了起来。阮苏看着她的脸,直到阮月吃完了最后的半块土豆。阮苏忽然说了句,今天其实是妈妈的生日。

阮月正吮着自己的手指,闻言,动作一滞。阮苏伸手帮她拨正了头发,笑了笑。

我要代替妈妈送给你一个礼物。

阮月的心怦怦跳了起来:什么?

阮苏把妈妈交给他的那枚祖母绿戒指拿了出来。

宝石戒指璀璨不改,在黑夜中化成了一抹微光,成了这乱世中兄妹俩唯一的慰藉。阮苏用布绳把戒指串成了项链,最后亲手戴在了阮月的脖子上。

他郑重地告诫妹妹:阮月,这是妈妈留给我们最后的东西了,答应我,一定要收好,一定。

阮月凝视着那枚戒指,她记得这个小东西,曾一直戴在妈妈的手指上,妈妈很是宝贝它。

阮月看着看着,眼泪忽然扑簌地就掉了下来。

阮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好不容易才脱掉了爱哭鬼的外号,今天怎么又哭鼻子了。

阮月把戒指紧紧攥在手心,一面落泪,一面向哥哥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嗯!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像这样的日子,在十天后被一场突然爆发的丧尸潮给击得稀碎。

作者有话要说:是什么支撑着我日更的是存稿么?是稿费么?是爱么?不!是每天读你们的留言

(暗示ing)

第98章阮苏的回忆(二)

丧尸潮爆发的是那么突然又汹涌,避难所变成了人间地狱,活生生的人类成了瓮中之鳖。

来势汹汹的丧尸突破了避难所的最后一道防线,人们慌张地从暗道逃跑,锅碗瓢盆被踩得稀烂。

连换上一件蔽体的衣服都来不及,阮苏光着双腿,将妹妹抱在怀里,拼了命地跟随着人群往外涌去。

好可怕,好可怕阮苏一面恐惧地哭着,一面将正痛苦咳嗽的阮月抱紧,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慰藉。

在全人类的灾难面前,两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如此应激的情境下,阮月的病难以控制地发了作。她像风暴中的浮舟一般抓紧阮苏的肩膀,哥,咳咳哥我好难受

人群太过嘈杂,阮苏只感觉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耳鸣,根本无心去听阮月痛苦的呻/吟。突然砰地一声,玻璃碎了一地,丧尸如海啸般狂涌进了地下,人流的末尾已然开始出现掀翻屋顶的惊嚎和恸哭!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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