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这也才把江柯凡的绳子给解开了。江柯凡一恢复自由身,立马蹲在了阮苏身边,喂你身上没受伤吧?!
阮苏也检查了一下自己,摇头道:没有没有痛感。
那就好。江柯凡惊险地叹了口气,刚才那老头直接一枪朝你脑门崩过去我还没来得及躲,下一秒也就中招了。
也就是说,他和江柯凡都被那老头给打中了。
那么
阮苏抬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后者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一般蹲了下来。
好吧,在货舱的门被打开之前我们大概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我会抓紧时间,简单向你们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男人说这句话的间隙,江柯凡站起来试着敲了一下货箱内的铁壁,通过声音估摸着那外壁竟有半米之厚。
他们真的被困在里面了。
别白费功夫了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办法,男人拦住了江柯凡的动作,就是等待货箱门自动打开,然后我们连同这些货物一起被送上运输道。
他这么一提醒,阮苏才发现,他们的四周真的充满了装箱原来他们是混进了运输货物的路线之中,偷渡进了那片上城之中。
原来,他们现在已经在大楼之内了。
大概在两分半钟以后,整个货箱会被喷出的消毒气体填满,那个时候我们可就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悠哉地聊天了。男警察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所以,你们最好现在集中起注意力,认认真真地听完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刚才那个想要攻击你们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猎户。他属于下城区自发的个体,靠这个而获得赏金。他们说的特殊通道,就是指这个。男人用手指点了点地面,我们通过这个货舱,会到达上城的内部表层。而门一打开,迎接我们的就会是一批负责输送的生化人。不同于寻常货物的是,它们会将我们搬去特殊的运输道,从而直接送去市场后台。但你们要是落入了市场,那就是真的糟糕了。
江柯凡又问:你刚才说的消毒气体是什么东西?
就是男人说着忽然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货舱顶上一个通气孔,从这里面会喷出杀菌的消毒气,这种气体对人体有毒,不能直接和皮肤接触。
江柯凡皱起了眉:那我们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
男人用脚尖顶住了地上散落的货箱。
江柯凡的脸立马黑了几分:你在开玩笑吧。
男人摇了摇头,认真地回答他:这些货箱是我刚才为你们准备的,都是完全密封的,除了可能会有些缺氧以外很安全。
见两人还有些犹豫,男人登时有些着急起来:如果不藏进这里面,就算不考虑消毒气的问题,门一打开,看见三个人在货箱里活蹦乱跳,生化人也会开始攻击我们的!你们不会不知道生化人的威力吧?
阮苏和江柯凡的表情依旧有些茫然。
男人一把捂住了脸,不会吧,你们真的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阮苏轻咳了一下,也来圆场:我们是外来的人,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男人调整了一下情绪,立马打起精神来继续劝诫两人。
好吧,时间紧迫,那我就从头跟你们快速地介绍一下。男人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自己,这里是隶属联邦的自治区,而我是联邦指派来调查一件案子的警察,你们叫我的代号古吉就行。
什么案子?
叫做古吉的男人顿了顿:是关于这里近来频发的拍卖花鸟的走私案。
怪不得他刚才一直在强调什么市场,原来指的就是这个?阮苏皱起了眉。
古吉这时继续道:这是一个秘密的行动。事实上,知道这件案子的人也是寥寥。两个月前,我刚接管这个案子,那时信息被封锁得很严格,稍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全盘尽弃。我那时还猜想,对方的动作这么大拍卖的花鸟肯定不是一般的花鸟了。我当时天真地只以为是一些非法出售的奇珍异兽就像传说中已经灭绝的熊猫一样。直到我注意到了另一个案子。是一桩失踪案。失踪的人是我同事的儿子。
我刚开始并没有把这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看,直到突然有一天,上头让我收手。紧接着,我的同事被撤了职。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孩子在半个月前曾来到这里旅游,而和他失踪的时间也刚好吻合了。他是在这里遇害的!
你的意思是阮苏沉默了一会,这里的所谓花鸟拍卖,其实是在打着幌子地贩卖人口吗?
古吉点了点头。
而且其行动的规模比我们想象得要大得多。古吉的面色顿时有些严肃起来,既然你们是外来人,那一定不清楚这个城市的背景吧。
阮苏思索了一会,我注意到了这里两极对立明显坐落在中心的高楼是个标准的科技中心,而剩下的则是大片大片的贫民窟。
没错,这也是我想说的!古吉沉声道,这里的贫富阶级矛盾已经到了无比尖锐的地步上城像是整个城市的核心,掌握着90%的资源。它利用高地科技将自己封锁住,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而所谓的下城区则更像是上城的垃圾场,堆积着上城排出的废料和污染物。至于无权无势、生活在垃圾场之中的贫民没有人关心他们的存在,当局几乎已经放弃了他们。
如今,这里的人们心照不宣地将人分为了三六九等,最底层的垃圾场居民根本谈不上人权,只是蚁虫一般卑微的存在。而猎户的目的就是在下城区中寻找迎合上城人们审美的目标。而那些被走私过去的孩子往往也会遭受非人的对待。
听到这里,江柯凡陡然一个激灵。想起之前那个老头一脸贱笑说自己长得还不错,早知道其实是这个意思,江柯凡当时就该直接揍得那老头找不着北才对。
我调查这个案子已有多时了,但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虽然上头劝我放弃,可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为了闯入虎穴我只有亲自来到这里。古吉低下了头,再抬起眼来时,眸里带上了锐芒,现在,我想跟着眼下的线索,顺藤摸瓜地查出源头来,还所有人一个真相。
阮苏顿了顿,但是这种方法未免太过危险了。
古吉苦笑一下,一边侧身,露出了衣服内侧装着的枪支。看来他是早有准备:没办法啊,我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我还带了微型摄像头和录音装备,一键就能把我看见的景象同步上传至云端。我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看得出来古吉下了很大的决心。阮苏没再吭声了。江柯凡在一旁砸吧了一下嘴,小声说了句:这种科技倒是挺方便的。
这时,古吉又抬起头看着两人:其实我已经在这里受了三天了,今天终于看见猎户,就稍微利用了一下你们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
阮苏摇头道:无妨。正好我们也正想着该怎样进到这里。
古吉一愣:你们进来是
他话音还没落下,从头顶的通气孔突然抽出一声长长的嘶。男人登时反应了过来,糟了,要开始消毒了!你们快进箱子里!
说罢,三个人立马开始拆箱藏身。货箱的空间很大,足够容纳下两个人弯曲身体躲进去。江柯凡屁股刚落地,阮苏的后脚就伸了进来。
江柯凡一愣,下意识去踹阮苏的小腿:干嘛挨过来,爬开!
阮苏却直接抓住他的脚踝:乖一点。
江柯凡动作慢了那么几秒,阮苏就已经坐了进来,并且把货箱口给封上了。货箱里空气本就有限,阮苏一进来,江柯凡登时感觉胸口像是被闷上了一快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