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到让他光是看着,就忍不住脸红。
我我我
摇光我了半天,难得地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不敢看这个人,目光没有落点地四处飘,看到他脚踝上扣着的锁链后,他才找到要说的话: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他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怒气。
楚辞散漫地回道:谁知道呢,或许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傻瓜吧。
摇光皱眉,半晌,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说的可能大概是他。
我不傻,摇光反驳:我也不可能把你关在这里。
哦?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
楚辞往他面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嗯?为什么?
摇光脑子里打了无数个结,想不出一句能说的话,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下一刻,他嘭的一下,变成了一只浑身金灿灿的鸡崽。
大约是脸上有了遮挡,摇光不再紧张到失语,非常坦然地开口:啾
楚辞垂下眼:
还真是只鸟。
这小鸟颇为自在地跳来跳去,最后还跳到扣住他的锁链上蹦跶了两下:啾啾啾。
说的什么鸟语,听不懂。
楚辞把他拎起来,压低了声音,温柔地、慢慢地说道:你做了个梦而已,回去吧。
砰
摇光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没有立刻站起身,而是呆了片刻,怅然若失地捂住心口。
原来只是个梦啊。
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做这样的梦呢?
想到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还有不小心看到的画面,他脸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在书中见过,人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便会梦到一些难以启齿的梦境,难道他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
那他、那他还挺会梦的梦里的人居然能这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摇光啾:糟糕,我思(fa)春了
第75章芳华绝代
哭泣声数日不曾听见,那个梦里人也多日未来,摇光茫然无措,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而他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实在想的头疼时,他便化为原身,没精打采地栖息在神树上,火一样的羽毛浮动在空中,炽热的温度烧得连周身的空气都出现了虚影。
金乌生长得再慢,三千年过去,他也长成一只成年的金乌了,可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变成了小鸡崽的模样。
为什么呢?
摇光想了许久,觉得原因可能大概是,幼崽期的他,看起来比较无害,也更讨人喜欢。
那他又为什么要讨他喜欢?
问到这里,摇光终于成功把自己问住了。
他咬着树枝,惶恐地想,我这莫非难道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心动吗?
我对那个人心动了吗?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明明只在梦里见过,明明只见了一面,但已经深刻到难以忘却。
他呆呆地张了张嘴,嘴巴里的小树枝不小心掉了下去,他连忙用爪子抓住树干,旋转翻身叼住树枝,整只鸟倒挂在树上,看起来很像是被人拎着腿挂在上面。
他把小树枝咬碎吃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啾了几声。
再怎么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他对那个只见过一次的梦里人心动了。
弄清楚了让他最近魂不守舍的原因,但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他见不到那个人,而那个人大约是嫌他烦,不肯再来他的梦里了。
他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三千年迟来的初心萌动,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气势汹汹,搞得他只会捧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不知所措。
再度在梦里相见已经是一个月后。
还是那个黑暗得让他透不过气来的地方,他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思念太过生出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错觉。
他照旧点了一缕微渺得看起来风一吹就能灭掉的火光,将火光停在半空,自己轻轻走到那个人面前。
他蜷在地上,闭着眼睛,扣住他的锁链蜿蜒没入黑暗,像一条不动声色的蛇。
摇光心疼地看着他,一会儿想,他怎么能睡在地上呢,会着凉的,一会儿又想,这根链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能不能烧了它?
就在他变了一张床、俯身想把他抱起来的时候,眼前这个人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那双幽黑的眼睛里映着昏黄的灯火,眼尾弯出一个揶揄的弧度,摇光顿时像是被火烫到一般,飞快收回手,别扭地说:你醒了啊
他仿佛一个还没来得及做坏事就被抓到的孩子,满心满眼都觉得羞怯,脑袋里翻滚着跑跑跑跑跑,身体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动不愿意动。
他就这么半害羞半坚定地和这个人对视:我有话要和你说。
小神君再害羞,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顺风顺水三千年,还没体会过寻常人为情所困的百转愁肠,更何况他想见他这么久,再多一刻都等不及,又要怎么藏得住喜欢?
楚辞坐起身,你要说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摇光轻声问。
楚辞。
我能叫你阿辞么,摇光这么问,但没有等到楚辞的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喜欢你,阿辞,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
他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下来,但不是因为心虚,而是迟钝地感觉到他这么做太冒失了,他什么也没带过来,凡人娶亲还要十里红妆,而他连一枝花都没有。
摇光忍不住沮丧,他要是鸟的模样,尾羽都能耷拉下来了。
半晌,他听到楚辞一声含着笑意的叹息:你喜欢我啊?
摇光抬起眼,委屈地看着他,点点头:喜欢你。
可我只是你的梦里人啊,楚辞说道:你要怎么和一个只在梦里出现的人在一起呢?
摇光试探地握住他的手腕,见他不躲,便又加了几分力道,我能碰到你。
他开心地说道:你不只是我的梦,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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