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臣先现那老人眼神不正常,又悄悄地提醒郑封留神他。
郑封假装站起来叫掌柜来收拾碗筷,扭身的时候瞟了老人一眼。回过头告诉郑家臣说:“这老头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他了。其他三个人来得比我们早,这老头是我们进店以后才来的。要是我没有猜测错误,他就是冯如风要找的父亲。”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郑家臣道:“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心神似乎有点不安,按我的推理,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大概你这次输定喽。”
郑封反驳道:“未必如此。父亲与他们赌一把呗,顺便问一问他的来历。”
“不用赌,十赌十输。他们四个人一伙设下这个骗局,我们还要主动送钱给他们?”郑家臣道。
郑封说:“还是去赌一把吧。周易讲饮酒宴乐以待时机。这就是最大时机。必须赌输,输钱之后我们才能安然离开,才会安全到达南阳。”
郑家臣长唉一声:“我不管输掉多少钱,也都算是因为冯如风而遭受损失。我输了钱,你也输掉了我们的赌局,老老实实跟着我打铁吧,再也不能有任何不着调的想法了。”
“刚才我说过,未必如父亲猜想那样。父亲不是喜欢赌一把么,拿出你的本色与他们赌吧。我先回房间,等你的好消息。”郑封任何人都没有看,若无其事的直接回到房间。
郑封走了以后,郑家臣冲着打牌的一桌人客气问道:“有一位年轻的朋友让我帮他传句话。请问在座几位有姓冯的贵客么?”
邻桌四个人停止打牌,一齐看向郑家臣。稍微打量郑家臣几眼,有个人笑着说:“我们虽然在一起打牌,也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大家都是逃难的难民,闲着也是闲着,苦日子中寻开心而已。要不要过来一起玩玩凑个热闹?”
对方请郑家臣入局,郑家臣更加肯定他猜测的是正确的,也就是对方是一帮骗子。为让郑封彻底认输,郑家臣觉得输几个钱也值,只当是交了学费。便走过去加塞儿到四人中间,与他们玩起古牌。
郑家臣确实有一个好赌的习惯,也可以说是一个赌徒,这次来南阳府就是与命运赌了一把。只是别人被赌坑害得家破人亡,而他总是理性的控制心中的魔鬼。赢钱拿出来作东请客,和众人一起乐呵开心。输也不求赚回本,只当做生意少赚了一笔小钱钱。
别人赌博是追求财,郑家臣赌博是为了娱乐,消磨时间而已。一个心甘情愿散尽万贯家财的商人,岂会因为损失一根毛而沉湎嗜赌?
赌了几圈,郑家臣赢了几把,面前累起一串铜钱,也摸清对方的老底儿:四个人分别姓时、姓王、姓魏、姓孙,确实无一人姓冯。眼睛乱瞟的老人姓魏,从始至终没有张嘴说一句话。
郑家臣为了探知他的情况,主动问他从哪方向来的。魏老头略一沉思,答说西边来的,然后又沉默起来。老实巴交的样子掩饰地很完美,与刚才贼溜溜的眼神天地之差。如果郑家臣不是提前看透他的企图,根本不敢把眼前这名农民似的老人与骗子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