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怎么受伤了?”
察觉到如脱缰野马的心态,阚渊呈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别开眼。
将电脑包随手放在病床一侧的沙发上。屋子里开着空调,似乎有些热。他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背,直接坐在病床前,瞥了一眼剩下的大半碗汤水。
“没胃口?有别的想吃的、想要的尽管说,我一定尽量满足你。”被关在病房里,不用细想,便知是受了这段孽缘的牵累。
论情,论理,他都应该负责。
陈妈嘴角抽搐,不满地瞪着他。眼刀子直往他后脑勺射过去。
这么敷衍冷漠,就是少爷口中的真诚爱护?
先生说得对!少爷太年轻,怕是看中了阚渊呈优越的皮相,看不懂人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陈妈暗暗腹诽,心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跟殷文韬告一状,务必隔绝两人的来往。
殷泉怔愣着,回过神,眼神慌乱躲闪。
手抖了一下,勺子掉回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看到阚渊呈,不可避免的想到两人肢.体.交缠,亲昵旖旎的一夜。
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两相缱绻。
瓷白色的脸颊上笼着粉霞,朦朦胧胧煞是美好。
而后便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疏离公式化,胭脂色迅速褪去,脸上添了两分苍白。
这种疏离远比曾经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排斥更加令他心伤,迷惑。
殷泉一时间道不清其中区别,但他能体会出两者的不同。
曾经的渊呈疏离冷傲,但私下却同别人说过喜欢自己,只是希望他来主动,其实他是个温暖但很别扭的人。
而眼前……
仿佛他说要天上的星星,渊呈也能摘下来!无关情与爱,只有公事公办的认真。
殷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开始放幻灯片,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有之前相处的画面,也有那晚他的狠戾残暴……最后通通定格为眼前这张冷漠骄矜,自信傲然的脸。
有什么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只是消失得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
他犹豫了一下,斟酌着用词,“家里安排好了,我现在什么也不缺,”他顿了顿,想到自己为了追一张被风吹落的画稿脚滑摔下楼的乌龙囧事,霎时心虚得眼珠乱转。
殷泉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转移话题撒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有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啊,我不是不想联系你,谁知道那么倒霉,正赶上腿受伤了,爸爸又没收了我的手机、连病房里的电话也拔掉了……渊呈,你不要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好了。”
说着,他伸手揪着阚渊呈的胳膊,轻轻地晃了晃。
还尝试动了动打着石膏的萝卜腿。
一副“我很好、我还可以再战五百年”的泼猴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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