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比在忙,一会再来。”
一分钟后,她宛如失忆了,又问:“爹地,爸比怎么还没来?”
阚渊呈温柔地哄她:“爸比马上就来了,你先跟小蚂蚁玩好不好?”
“哦~~~”
阚渊呈不太懂一岁多孩子的脑回路,但对小孩子听话不过脑,记忆比金鱼还短暂深有体会。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反复告诉自己,耐心,必须耐心。调整好情绪再一遍遍重复相同的回答。
在阚安安第九次问爸比时,殷泉终于到了。
他穿着宽松的硕士服,手里捧着学士帽,软软卷卷的头发垂在脸颊一侧,白净的脸颊被晒得通红,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
阚渊呈起身,将兴奋得手舞足蹈的阚安安抱回到婴儿车里。再从车子侧面储物盒里拿出矿水泉,递过去,沉声问道:“你的车呢?”
天气这么热,还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跑过来,真是笨死了。
殷泉一怔,恍然大悟:“啊,忘了!”他刚才太着急,一时间竟忘了可以开车过来接他们。
阚渊呈已经把瓶盖拧开了,殷泉喝了两口,干涩的嗓子眼霎时润了润。
他将剩下的水倒在掌心里,轻轻拍在脸上。过了一会,滚烫的脸颊渐渐降下温度,他慢慢说道:“班里聚餐,你去吗?”
阚渊呈手里拿着湿巾,正要给他擦脸,动作顿了顿,挑眉问:“我可以去?”
殷泉仰着脖子,脸颊凑到他眼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可以啊,他们也带家属。”
阚渊呈“唔”了一声,“行啊,同窗情谊难得,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能聚就聚。”
他继续帮殷泉擦汗。
不甘寂寞的阚安安小朋友已经在车里扑腾了,“爸比,爸比,安安特别想你,想死了……”
殷泉“扑哧”笑出声。
走在她跟前,弯下腰在她脸上亲了亲,“爸比也想你啊,今天有没有听爹地的话,没有欺负哥哥吧,嗯??”
小安安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摇了摇头:“安安最乖了,哥哥才不乖。”
躺着中枪的殷星泽翻了个白眼,淡淡反驳:“我没有。”
殷泉笑眯眯地,在他脸上也亲了亲,“星泽最听话了。”
殷星泽表情露出些微不自在,但也没躲开。
阚安安嘟了嘟嘴,对这个“最”字显然很介意,她鼓起包子脸,认真的说道:“我才是最乖的!”
殷泉习惯性要哄她,就听阚渊呈不咸不淡,却又带着无限压迫感的问道:“阚安安,真的吗?你真的是最乖的吗?”
面对爹地凛冽的眼神,安安小朋友委屈了,憋着一泡说来就来的眼泪,可怜巴巴地抱着她眼中的软柿子的手,“哥哥,安安最乖对不对?”
殷星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