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晋毫不怜惜,举起二指厚的戒尺便朝于暖掌心打去,‘啪’的一声,声音骇人,比当初周元的力气不知大了多少,于暖疼的双肩发颤,紧紧的咬着嘴唇。
“爹,不关阿暖的事,是枫弟他先欺负人!”于连看着于暖掌心上的红痕,已顾不得于暖先前说的那些话,急的不行,要冲过来挡,却被陈秋玲死死拦着。
于晋不管这些,只挥舞着戒尺,屋里除了于连求情的声音外,就只有戒尺落在掌心上的声音。
挨了十来下,于暖是真疼的受不住,脸上泪水和汗水早交织成了一片,但于晋却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于暖双肩微微发颤,紧咬着下唇,觉的自己已经要忍到极限了,正微张着嘴唇哆嗦时,耳里却传来一小厮洪亮的声音,“大人,顾公子来了。”
手上的戒尺忽的停了下来,于暖死命的忍耐在这一刻才得到松懈,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
“顾南辰?他来做什么?”于晋脸色不善的问道。
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于暖,道:“找二公子。”
“告诉他二公子歇了,不见!”山,与,三,夕。
小厮忙领命而去,才走两步又被缓过气儿的于晋唤住,“让他等着,我随后就来。”
“是。”
待那小厮退下,于晋才看向于暖,“你可知错?”
于暖抬起胳膊擦了擦泪,哽咽道:“知道。”
“错在哪儿?”
于暖一听,抬头看着于晋,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于枫,遂将头低下,声音微小但屋里的人却也都能听见,“我不该在二哥揪着我领子,勒的我难受时,胡乱踢腿挣扎。”
于晋拧了下眉,这才注意到于暖的脖子被勒的发红不说,还有破皮的迹象。
“阿暖,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还不知错吗?”李环一听,急的斥道,却被于晋瞪了一眼,收住了声。
“爹,阿暖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言语无状冒犯了嫡长公子,不关阿暖的事。”于连立刻补充,还特地咬重了‘嫡长公子’四个字。
于晋瞄了他一眼,而后看着依旧抬着手,掌心已经红肿起来的于暖,沉声道:“这是罚你差点害你二哥不能人道,此关乎于家香火大事。”
于暖点点头,“阿暖知道。”
“枫儿,早在第一次家宴上时,爹就说过,家中公子,以阿暖为尊,这是皇上的口谕,虽无明旨,但你要让爹背着敷衍皇上的罪名吗?”
于枫一听,浑身一颤,倾着身子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
“老爷,枫儿都伤成这样了...”李环压着于枫的身子让他躺好,一面又哭的梨花带雨,“那地方踹一脚得有多疼,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
“住口,阿暖也是你儿子!”于晋呵斥道,李环果真收了声,暗里狠瞪于暖一眼。
“今日之事为父不知事情起因如何,只是在此要告诫你们,尚书府内,若谁敢对阿暖不敬,便是对我不敬,定不轻饶,都听明白了吗?”
于晋声音洪亮,整个院子上上下下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应了一声“是”,再不敢怠慢于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