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辰主动给他背琴,却忽然被他唤住,“公子。”
“做什么?”
于暖叹了口气,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总还是要见人的,“你还是洗把脸吧。”
顾南辰拧着眉,“为何?”
于暖有些难以启齿的道:“虽然公子貌胜潘安,但脸上全是淤泥,也有些撑不住。”
顾南辰:“......你为何不早说!”想到自己顶着一张大花脸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顾南辰真是挖个坑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于暖忍着笑意,略有些委屈道:“我说了的,你不听我的。”
顾南辰:“你这小羊!”
于暖咧嘴而笑。
两个人又说嘴了一番,顾南辰洗了脸,这才往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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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辰亲自将他送回尚书府方回去,于暖在回屋之时却见于晋正坐在他屋里等他,一时不解,只对一旁的杨骏道:“爹等多久了?”
杨骏道:“一盏茶的时间。”
于暖点点头,迈腿而入,对于晋拱手一礼,“给爹请安。”
于晋看着手中的东西,对他道:“又和顾公子出去玩儿了?”
于暖从一进门就看到于晋不知何时翻出了他放在床头柜子里的匣子,还将里头的泥人拿在手中打量,心里一紧,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听于晋这么问,只道:“是。”
“这几年,你和他走得愈发近了。”于晋说着,语气并没有生气或是责怪的意思,好似只是这么随口一问。
于暖也不掩饰,这件事随安上上下下谁都知道,“是。”
“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总这样出去玩儿到深更半夜,不妥。”于晋用教育的口吻说道。
“孩儿知错。”于暖顺着他。
“明年初便是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了,你也该收收心了。”
这科举是于暖准备了多年之事,只有考取功名,分封官职,他才算是能在于晋的掌控范围外活动。
“孩儿知道,劳爹操心了。”
于晋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神色忽然严肃了几分,“你向来懂事识大体,有些话原本不该我这个做爹的来说,只是怕旁人说了你听不进去。”
于暖垂首恭听。
“顾公子正在议婚期间,皇上对此事看重到在朝上与大臣商议,但他却不领情,皇上本就有些愠怒,可这个时候,你们俩却始终走得如此近,成日疯玩儿。这样怕是会惹皇上不快,到时候若迁怒你,你有什么功名都没用了。”
于暖心里咯噔了一下,“孩儿明白了。”
于晋不再多言,将手里的泥人放下,这才起身离去,
于暖将他送到君竹院门口方回来。
一回来,就用贴身汗巾将那被于晋拿过的泥人仔仔细细的擦了几遍,而后看着这屋中的摆设。
那匣子他放得很是隐秘,没想到都能被于晋轻而易举的翻出来。
于暖脸色十分冷漠,只目光对上那泥人时才又温和了两分,而后对它道:“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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