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如垂首继续给他整理衣袍,应道:“于公子自然比属下更合主子心意,他可是您亲自看中的人。”
邵凛玥摇摇头,“不,他是第一个不顾忌其他而在意我的人。”
荆如双手停顿了一下,心里略沉,邵凛玥却已迈腿而去,衣摆从他手里轻轻滑过。
(二)
昭阳宫
又一破碎的炸裂声响起,将滚烫的药洒了一地不说,还泼了一些到承瑶的裙摆之上,即便承瑶长公主耐心好,脾气好,还有一颗医者父母心,但此刻都有些受不住了,太阳穴被折腾的阵阵作疼。
“娘娘,这药煎了几回了,您不喝,您这病就无法缓和啊。”承瑶看着病床上满面无光的女人,叹道。
皇后强撑着从床上站起来,面容憔悴,行为无状的问道:“承瑶,卫仪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承瑶长公主应道:“皇上已经命人在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踉跄的走到承瑶面前,“宫里的流言传的这样大,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
承瑶端庄秀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阴色,“娘娘,您胡说什么。”
皇后抓着她的手,“你不用再隐瞒,我都知道了。”
承瑶唬着脸喝道:“谁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
满宫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长公主恕罪,奴才们什么都没说啊。”
“只要人活着,怎会听不到攻击你的流言?”皇后说道,虚弱的坐在榻上扶着脑袋。
“快把药端来。”承瑶瞧她好似又要发作了,忙道,“娘娘,这药熬了几回了,刚才已摔了一碗,这碗再摔,又得重新熬几个时辰了。”
宫女忙将药端了上来,但皇后此刻正疼的厉害,那药的配方极其难闻,凑近之时,不知怎的,熏得她胃里火烧一般难受,只要闻到那股药味,她就忍不住作呕,故而受不住的手一挥,又将药碗打翻,再次发出巨大的破碎之声,且还溅了不少在她自己身上,烫痛和头痛双重折磨,令人发疯。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宫女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可不知怎的她只觉得自己一听到这些嘈杂的声音,便耳鸣起来,脑袋也疼的像要炸开似得,脑海里凛昭惨死的画面还不自觉得冒出来挥之不去。一切一切都将她折磨的快要发疯。
“啊....”她抱着脑袋痛苦大叫,恰有一宫女正在擦拭她的胳膊,她反手便一巴掌将那宫女扇飞在地,且发泄般的对她拳打脚踢,好似这样能缓解自己的疼痛一般。
“皇后娘娘。”承瑶见她失控,立刻上去拉住她,却也被她大力睁开,令其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都是些废物,废物!”皇后不察,仍旧失态般的喝道,时而吼叫,时而抱着脑袋痛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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