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暖想着那天在监牢,荆如那空洞的眼神里盛满了蚀骨的心伤和愤怒,摇了摇头,“他不会。”
杨骏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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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于暖在服劳役时,抽空在路边编起竹蜻蜓来,十分的闲适。
张庆看着,终于忍不住了,他们几个大男人天天挖路都要挖废了,于暖虽然被胡来用各种理由搪塞官役不用那么辛苦的挖,但也天天跟着他们在山上跑,这又是蛇虫又是瘴气的,怎么也不好受吧。三大三个月了,他竟然跟在踏青似得。
“于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张庆也不知道支撑着自己信任于暖的信念是从哪儿来的。
于暖看着他,对他的信任也还是很欣赏,“挖了三个月了,你知道这面山的背后通向哪儿吗?”
张庆摇头。
“达瓦。”
“喔,我听说过,以前达瓦经常跑到岭南抢掠,他们想进入岭南从大渝内部攻打大渝,让大渝措手不及。只不过他们那些放牧的对这瘴气十分敏感,听说不少人身在瘴气中便立刻口吐白沫人事不省,所以没得逞。”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于暖看着自己手上编织的竹蜻蜓,问道。
“我们这些做强盗的,经常江里海里,山里水里的闯,哪国的事不得知道点儿。”
“那你认识达瓦皇帝吗?”于暖闲话一般的问。
张庆“哈哈”笑了起来,“当然了,不过他们达瓦的头领可不叫皇帝,那些野蛮人,都称头领为‘天主’,觉得自己是老天的主人。”
“这么说,你很了解达瓦了?”
“也不算吧,但去过几次。”张庆正自豪着就觉得腰下有个力道,垂首一看,于暖竟然把那个竹蜻蜓给了他。
张庆不解。
于暖却一下子正色起来,“你去达瓦,把这只竹蜻蜓给他们的‘天主’。”
张庆顿时傻了,“哈?为啥?”
于暖却没心思解释,“给他就行了,然后让他派人来见我。”
张庆愣着,半晌后又问,“不是,我知道那些禁军被你折磨了三个月,神志都不清了,全都对你俯首帖耳,不会管我去哪儿,可是,我怎么去达瓦,翻山越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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