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一口就戒不掉。
想到两人之间横亘的身份、地位、立场、出身的种种矛盾,乔以燃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这的确是惹人瞩目的玫瑰,然而若想妄图摘取,那么在得到它之前,必先刺伤自己的手心。
楚峥重新走回了看台之上,继续观看这无聊透顶的演习,然而这一刻的心情却与刚才截然不同了。
抛弃了开始的那些紧张、压抑、忧心忡忡,在那样险之又险的时刻,竟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那个人的信息素带来北地海风的清新,他的温柔铺天盖地,宽广包容如永恒之海。
虽然这个奇怪的禁卫军身份成谜,说不定背后代表着重重危险。但是楚峥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生出一种莫名的直觉——他并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楚峥甩了甩头,强迫自己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下面的无聊演习上。
一场又一场的演习毫无新意,与每年看到的并无不同。
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军校生队列整齐,而那个人就在他们中间——此刻,他可能也正在看我。
楚峥用力地咬着自己的舌尖,强行压下了突然间纷乱的思绪。
耳畔的欢呼声和喧嚣声都好像都被隔离在外,楚峥一遍遍地在内心重复告诫自己:身为皇室第一继承人,他注定没有任性的资格。
哪怕身为一个Omega,他也绝不能被依恋的本能所控制!
——那对现在如履薄冰的他来说,将是万劫不复的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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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与乔以燃一起坐上了返回的悬浮车,楚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意外情况,若说与楚容宣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才真是见鬼了。
乔以燃速度极快地扫了一眼楚峥的神色:这位殿下已经迅速地恢复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乔以燃总觉得,他好像没有从前那么高不可攀了。
或许是由于不为人知的暗中标记带来的亲近感吧——乔以燃默默地把一切都归结为生理原因。
两个人坐在悬浮车的沙发上,正如三天前的那个夜晚一样一路无话,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少了那种一触即发、剑拔弩张的气氛。
楚峥却突然开口说了句谢谢。
乔以燃有些惊愕地望过去:他可从不觉得,这位性格高傲得要命、连同为皇子的二殿下都能不放在眼里的皇太子殿下,会是个如此有彬彬有礼的人。
楚峥被他看得有些窘迫,特别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
哽了好一会儿,楚峥才终于说道:“行了,恩就是恩,怨就是怨,我分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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