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鬼通体流红,像是有滚烫的血液在流淌,却是不沾一滴血花儿,每次饮血杀人之后,都会光芒闪耀,它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亮起了尖锐的獠牙……
这獠牙此刻搭在为首大块头的脖子上,丝丝入骨的杀气,像是要将人的灵魂啃噬一样,为首的大块头握着流血的手腕,他的后背上已经被冷汗浸透。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林飞嘴角淡淡地笑道。
为首的大块头咬着牙不说话,这时忽然一道红光从林飞的眼角闪过,林飞脸上的表情一动,马上脑袋一歪,这时就听喀嚓的一声窗户玻璃被击碎的声音,满屋子的玻璃碎碴飞溅,然后就听噗嗤的一声响,子弹擦着林飞的耳边飞过,洞穿了大块头的脑门儿,大块头目光瞬间呆滞,嘴唇微微动了动,硕大的身躯轰的一声倒地……
嘁哩喀喳!
玻璃上一阵的碎响,窗外的子弹就像是雨点一样打了进来,林飞纵身一个跳跃,将愣住的卫凝竹扑倒,同时脚底下一蹬,将桌子踢倒,那窗外飞进来的子弹打在了桌子上,将桌子击穿,飞溅起一片木屑。
林飞抱着惊慌的卫凝竹,在地上翻滚着,滚进了厨房里。
卫凝竹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但如此紧张激烈的场面平生仅有,她此刻闭上眼睛紧紧地抱住林飞,那满心的恐惧绝望,似乎已经提前将自己判了死刑。
外面的子弹飞溅停下来了,隐隐之中似乎有脚步声在靠近,门口的铃铛声响了起来,厚重的鞋底踩在地面上的碎屑上发出一阵吱嘎的响声……
林飞轻拍了一下卫凝竹的肩膀,紧抱着他的卫凝竹慌张地张开眼睛,她想要开口,被林飞捂住了嘴唇。
林飞指了指窗口,又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小煤气罐,卫凝竹一脸懵懂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时林飞突然一把抓住了那个小煤气罐,嚯的一下向厨房外丢去,几乎与此同时,林飞抱着卫凝竹冲向窗口……
外面的几个手里端着冲锋枪,脚底下踩着厚厚皮靴的西方男人,正将全部的注意力盯着厨房门口,如果说他们最开始对林飞轻视,那么在林飞一口气杀掉了他们五个同伙之后,他们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灰色的煤气罐一飞出来,这几个浑身上下连汗毛都警惕地竖起来的西方男人里,立马就有人没淡定得住,扣动了扳机……
嗒嗒嗒!
一连串枪响,子弹奔着煤气罐就射了过去,还保持着清醒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队友,立马恶狠狠地骂了一句:“f.uck!”调过头就向外面跑,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子弹穿透煤气罐,擦起的火花儿直接将里面那液态的煤气引爆,轰!!!
平静的老街上,在沉寂了二十多年后,终于闹出了点儿大动静,一团汹汹的烈火从餐馆的屋顶喷了出来,整条街道都跟着剧烈摇颤,仿佛遭遇了地震一般。
犬吠,众人惊慌,一个个的或是推开了家里的窗户望过来,或是来到了街上,一截黑不溜秋的东西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上面还带着一团火苗儿,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一位中年大叔,蹲下身来拨弄了这东西一下,嘴里头碎碎念道:“这是啥玩意儿啊。”
旁边的一个不大的孩子,讷讷地道:“好像是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