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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屿(CP)——回南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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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空山没一会儿拿着罐雪碧过来了,到我身边时,食指勾住拉环,将易拉罐彻底拉开后才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在这方面,他总是特别绅士的。

我意思意思拿过那罐雪碧抿了一小口,之后便将它放回了茶几上。

酸甜的滋味在唇齿蔓延,金属罐与木头茶几发出喀地轻响,要是一场戏,这或许就是预示着开始的锣鼓声。

我仰头望着雁空山,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长叹一声,在我身边坐下,白色的心情值比刚开始时又降了两个数。

余棉,你想好了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看起来一副要被恶少逼良为娼的样子。

嗯,想好了。我轻轻点了点头,来吧。

他略作犹豫,双手抬起,按在了我的肩上,脸一点点凑过来。

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越来越近,我紧张地甚至忘了眨眼,硬邦邦地坐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等待着我人生的第一个吻降临。

可是雁空山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有些懊丧地拉开与我的距离,似乎小小咒骂了声。

我到底在做什么

肩头的手指逐渐松开,我和他的距离更大了。

这种时候,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有理智吧?

就差那么点了,我期待了那么久,从见他第一眼就开始期待。哪怕只是一个吻也好,就当给我这场夏日的妄想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做让我高兴的事。我一把攥住他的衣襟,冲他笑了笑,在他没反应过来前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他的唇有点凉,带着点薄荷的气息。

肩上本来要松开的手一下子收紧,力气大到甚至让我感到有丝疼痛。

我其实不会接吻,也不敢把舌头伸进他嘴里,所以只是那么唇贴着唇,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个吻理论上到底应该持续多久?好像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似乎也只是过了几秒而已,我感觉够了,作为初吻来说,这可以算得上一个美好的回忆了。于是手指放松,直起身打算往后退。

雁空山真是好好亲,像块凉凉的薄荷糖。我没忍住,最后与他分离时,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缝。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有抹黄色浮在雁空山头顶,我还想看得更分明,肩膀忽地被人用力拉扯,下一秒,更浓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

相比我过家家一样的亲吻,雁空山完全肉食动物般,叼住了就不放嘴。柔软的舌霸道地扫过口腔,搜刮我的涎液,仿佛恨不得把我从舌头开始吃掉。

我被他掠夺了呼吸,掠夺了力气,眼前渐渐积聚起雾气,手无措地抓着他的衣服,好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浮木。

这就是接吻吗?

虽然很舒服,但为什么感觉有点恐怖?

唔特别是当我被他咬住舌头,害怕地缩回自己那边,他勾勾缠缠诱哄我再探出来,结果又被他咬住的时候。

我忍不住要撤,后颈悄无声息按上一只大手,牢牢固定住我的脖颈,不允许我有一点闪避。

欸?雁空山在床上是这种风格的吗?

他揉捏我的后颈,摸索着骨头与骨头衔接的地方,力道不算重,但很有压迫感。

脖颈是很多生物的致命弱点,狮子猎豹等猛兽捕食猎物时,总是死死一口咬住它们的脖子,直到猎物断气。所以从生物本能上来说,被捕食者总是对碰触脖颈的行为十分敏感的。

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眼前雾气更重,挣扎却弱了下来,好像一只被咬住咽喉,已经花光所有逃跑力气的可怜羚羊。

最后这个吻是怎么结束的我都迷迷糊糊,回过神已经躺倒在沙发上,雁空山俯看着我,呼吸有些急促,正替我将凌乱的发丝归到耳后。

还好吗?他直起身,嗓音比平时更沉了几度,指腹摩挲着我的耳垂。

我跟痴呆了一样,大口呼吸着,好半天才琢磨过来他的意思。

啊,很好。就是有点耗体力。

话音还没落干净,眼前尚余一点模糊,我视线蓦地一顿,定格在了雁空山头顶。

什么都没有,没有颜色,也没有数值。

这种状况八年来从未发生。

我眨了眨眼,再看还是这样。

你头上

没有词汇能形容我心中的震惊,我猛然坐起,很想再找个人看看,但理智告诉我,我这样起身就走很没用礼貌。

头上?雁空山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不解道,怎么了?

什么也没有我脑子里很乱,但又想尽量传达自己的意思,这就让我的话变得颠三倒四的,活像一个嗨过头的人,我,我想以后还是每天来可以吗?老时间老地点,一直到我开学。然后,我能回书店吗?我不要书,也不要钱,报酬就拿就拿刚刚那个来抵。但你不能再亲那么久了,我会喘不过气,会脑缺氧

所以是因为脑缺氧才这样的吗?

我脑子没事吧?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脑子的问题上,这股担忧甚至盖过了雁空山的吻带来的身心震撼。

不等雁空山回答,我站起来直直就往门口走去:我,我先走了。

路过玄关时,明明已经是大脑宕机状态,但仍是十分顺手地,想也没想地将那只风铃揣了就跑。

开门回到家,阿公还在看电视剧,随着剧情起伏,头顶的心情数值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我拎着风铃呆呆看他,一时有些茫然。

还看得到那为什么雁空山的消失了?

因为我们接吻了?或者因为我们交换了唾液??又或者,因为我被他吻到脑缺氧???

气死我了,竟然背叛革命!这个叛徒!阿公一拍大腿,清脆肉响让我瞬间回神。

我赶忙猫下腰,如偷偷溜出去时那般,又蹑手蹑脚往楼上跑。

回到自己屋子,我锁好门,将那只风铃丢到桌子上,随后打开落地扇,躺在席子开始整个人放空。

算了,通感症的事情先放一边,反正也不急。

我换了个姿势,咸鱼一样趴在席子上,脸埋进枕头里,后知后觉的,火辣的热度一直从脸烧到脖子和耳朵。

Amazing

我竟然和雁空山接吻了,还被他压在沙发里吻到气喘吁吁,差点以为自己要死掉。

这个吻还是凉凉的柠檬汽水味的!

两条小腿屈起,像螺旋桨一样欢快地踢动着,我把尖叫和狂笑通通埋在枕间。

踢着踢着,忽然想到自己连句像样的话都没说就走了,螺旋桨一个静止下来,落到地上。翻了个身,盯住昏暗的天花板,我不无忧愁地想雁空山,会不会觉得我拔舌无情呢?

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吻的,后面那些胡言乱语,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来的,竟然得寸进尺到想每天都要一个吻。

而且还把他风铃偷回来了

我脸上又起了热度,却是和方才完全不同的羞愧。

哎我心里暗叹一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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