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平视着我:姑婆堂住得不舒服?
倒也不是不舒服,但真正的原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搞得我好像在宣扬封建迷信似的万一他笑话我怎么办?
我移开视线,含糊道:有点冷
他目光仔细在我脸上描摹,好像在评估我话语的真实度。
我紧张地抿着唇,想说不行就算了。他忽地站起身,留下一句:你睡床,我睡沙发。接着就上了楼。
我呆呆坐在原地,半天反应过来,爬起来跟他一起上了楼。
我睡沙发就好,你睡床吧。我见他要从柜子里拿被子,按住他的手道,我个子小,睡沙发也不会很难受。
像上次我喝醉那回,他委委屈屈窝在沙发上,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样子,实在太影响休息了。
他拿开我的手,没有丝毫动摇地重申:你睡床,我睡沙发。
眼看他擦过我要往门外走去,我回身一把拽住他的衣摆,捏住那一小个揪揪,低头看着地板,小声建议道:那不然,我们两个一起睡床?
一米八的床,睡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睡得开一点,分两条被子的话,晚上都不一定能碰到。
雁空山好像突然失语了,一直没动静,我忐忑地等着回复,手都有些抖。
算了我还是回姑婆堂睡吧。
想着,拽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就在这时,雁空山转了个方向,将手上被子往床上一放,道:好,我们一起睡。
我一下抬起头,心跳快得好像装了个小马达。
偷偷往雁空山头顶看了眼,遗憾地发现他竟然没有黄。
怎么回事嘛?我对他的感应是不是不准的?黄也这样不黄也这样。这种时候就应该黄了啊,为什么不黄??
但无论我如何腹诽,不黄就是不黄,雁空山对我清清白白,心思有多干净多干净。
由于我没带换洗衣物,要洗澡时,雁空山把自己的睡衣借给了我。
衣服倒还好,勉强可以穿,但裤子实在是长就算了,还大,哪哪儿都大。
洗好澡走出浴室后,以防裤子掉下来,我只得用一只手抓住裤腰才好顺利走路。
卧室亮着一盏小台灯,雁空山正倚在床头看手机。
我掀开被子上了床,躺到枕头上时,发自内心地长长舒出口气。
温度适宜,柔软舒适,身边还有个大帅哥相伴,这简直是五星级的享受啊。
你用了秋秋的沐浴露?雁空山身形一动,按灭了那盏昏黄的床头灯。
啊?我低头闻闻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奶糖味,我只看到有个白色的沐浴露。
一共两层置物架,摆着不少瓶瓶罐罐,我一眼就看到了柠檬味的洗发水,等找沐浴露的时候,看到有就用了,没想到是雁晚秋的。
没关系,反正都是小朋友用的。他声音带着浓浓磁性,还有点一闪而逝的笑意,很适合你。
我把脸埋进被子里,耳朵有点烧。
一切都陷入到黑暗里,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彼此轻浅的呼吸声。
闭上眼,脑海却很乱,怎么也睡不着。
太兴奋了
我果然该回姑婆堂的。
不会要清醒着到天亮吧?那还不如和老郑挤一挤呢。
我侧着身,烦恼地小小叹了口气。
身旁传来窸窣声,雁空山可能听到我的动静,往我这边靠了靠。
睡不着?
眼前是模糊的黑影,他离我很近,近到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嗯手指绞着被子,有点不习惯吧。
他静了静,用这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询问我:要亲吗?
我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要是我的脑子都是稻草,他这句话就是点燃我的小火柴,轻描淡写的我脑子就炸了,浑身跟着了火似的,血都要在皮下沸腾。
不要吗?
他全无所谓,没有得到回应就要退开,我一急,朝身前抓去,慌忙间攥住了他胳膊上的袖子。
要我往前凑了凑,不让他离开。
他仿佛某种夜行动物,哪怕在黑暗里视线也不受影响。我都看不清他的五官,他却能在黑暗里准确找到我在哪里,我的唇在哪里,并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第一时间吻上来。
第39章实习开始
我是被热醒的。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侧躺着,被一具灼热的人体拢在怀里。对方结实有力的臂膀横在我的腰间,沉甸甸的,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
我茫然了一瞬,又很快回想起自己是在雁空山的房间,雁空山的床上,身后抱着我的是雁空山本人。脑子一下清醒过来,我小心摸到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闹铃才响。
那就让他再抱三分钟吧。我安心地又躺回去。
维持着侧躺的姿势,等待着三分钟一点一点过去,无所事事下,我开始回味昨晚的那个吻。
那是我和雁空山之间的第三个吻。可能地点在床上,周围环境又暗的关系,使得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带着让人安心的色彩,好像我们就该在彼时彼地进行这样一场唇齿的交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都无比契合。
黑暗实在是很好的掩护色,能把所有的青涩与无措完美地遮掩起来,让我不用费力地去看他的反应,猜他的心思。我只需要躺在那里,然后被他吻到喘不过气就好。
雁空山的睡衣太大,无需特意的动作,它自己就变得乱七八糟的,这次没了恼人的衣领阻拦,他的吻落到更下面的位置。
如果有足够的光源,再给我一面镜子,必定能映照出我满脸通红,一副被吻到灵魂出窍的模样。
睡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蹭落的,两个男性贴在一道,这样亲密,什么反应都逃不过彼此。当感觉有东西顶在我的大腿处时,我只是稍作思考便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真是一把好枪
随着情动,他的手掌顺着衣服下摆探入,手劲不算轻的揉上了我的腰,带着点急切和灼人的温度。
我急促地喘息着,睁大眼,盯着眼前只有朦胧暗影的天花板,感觉这好像不止是吻这么简单了,它快要涉及我还没有掌握的知识。
它超纲了。
我一手拽住雁空山肩膀上的衣服,一手按在他的后脑,本意是想阻止他继续,却迟迟无法将拒绝的话语说出口,反倒变得像是在催促他快点一般。
阿山好不容易吐出声音,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后继无力,声音抖得再也说不了别的。
不过这两个字就够了,雁空山闻言身体一震,舌尖都顿在那里。他抬起头,扯下那只按在他后脑的、虚软无力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吻了吻。
你叫我什么?
腕间传来湿滑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缩回手。雁空山看似松垮的桎梏却在一瞬间发力,牢牢钳制住我,叫我只能随他揉搓。
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上跳动的脉搏,亲昵中带着丝被人捏住命门的惊悚感,呼吸越发急促,掀起更多的感官刺激。
阿山我无比眷恋地叫着他的名字,连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是在表达爱意,还是在祈求怜爱。
或者,我只是感到害怕,叫这个名字,能给我一些力量,让我没那么恐惧。
利齿即将嵌入肌肤的一刹那又松开,徒留一道鲜明的,有些锐利的痛感,还没等这股疼痛消散,雁空山再次覆上来,吻上了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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