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的?鹿冰酝晃晃脑袋,好像是谁告诉他的
你说的情报是什么?
庆王的话拉回他的思绪,鹿冰酝敲敲床侧,道:我哥来信告诉我,你去南方的路上,会有燕国的刺客伏击。
管家进来时,鹿冰酝替庆王正好诊完脉。
鹿小少爷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医者仁心的:拿这个方子随止善去取药。离府前,每日去我院子一趟。
庆王点头:劳烦阿云。
管家对鹿冰酝行礼,道:启禀王妃,所有人都在履霜院候着。
鹿冰酝:备晚膳了吗?
管家:备了,王妃是要和王爷用膳,还是去正厅与客人
就在履霜院,我一个人吃。
管家:小的这就去吩咐。
管家看着鹿冰酝目不斜视地离开,才想起来一事:王爷,鹿公子看起来更属意于履霜院。
履霜院在王府里略为偏僻的角落。而按规矩,王妃本应住在王爷院子旁边,可听鹿冰酝的意思,他并不想按规矩来。
庆王笑意和煦,声音温和:都随他。
管家有些感慨:王爷很久没见过鹿公子了。
明明在成婚,其中一方却没当回事。明明是进别人府邸,却如入无人之境,行事随心。
庆王靠着床头:嗯。
他久病难行,身体乏累,刚想躺下,就见鹿冰酝身边的小厮出现在门外。
止善恭敬道:启禀王爷,我家公子有请。
管家心疼自家王爷:王爷已经睡了
止善:我家公子说,去他院子里坐着睡也无妨。
庆王:
他们来到履霜院,就看见众多庆王府的仆人在安静等着了,走进去,一群小孩在跪着,小脸发白,还能听见侧王妃她们的哭诉声。
王妃,他们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还都是小孩子啊,不懂事冲撞您一次,求您放过他们,要打要罚,都冲着妾身来好了
管家推着庆王走过去,咳嗽一声。众人看过来,侧王妃仿佛见到救命稻草,哭着扑过来:王爷你可要替妾身和孩子们做主啊!
庆王坐在轮椅上,轻轻推开她:鹿公子呢?
庭院很宽阔,仆人很多,都溢出到外围了,不敢多说一个字。
止善站在台阶上,回道:少爷在用膳。
侧王妃整了下头发,柔柔弱弱地抹眼泪,道:王爷,星初他们都跪好久了,王妃却
嗯。庆王阖眼。
侧王妃止住了哭声。跪着的楼星初委屈得打了个哭嗝,像鹌鹑一样。
半盏茶过后,鹿冰酝不紧不慢地走出来,就看见一院子鹌鹑。
履霜院确实有些偏僻,正厅的喧闹仿佛被挡住了。不过半个时辰,履霜院就被他带来的人收拾成他喜欢的样子。
院中有庆王坐镇,安静无比。
夕阳的光照进来,温柔如纱,笼罩着庭院。
止善搬来太师椅,鹿冰酝悠哉悠哉坐下来,微微翘起腿,肌肤映着霞光,宛如雪缎,从发丝尖儿开始,就写着娇生惯养,透着股没吃过世间疾苦的漂亮。
庆王醒了,深深看了他两眼。
鹿冰酝坐在廊下,挂着的画帘挡住侧王妃的视线。画帘随风微动,隐约露出他的面容。
他不出声,也没人敢说话。
不久,庆王轻咳一声,开口道:自今日起,鹿公子便是庆王府的另一个主人。无论本王在不在,你们都要听从鹿公子。
众人一震,跪地应道:是。
侧王妃瞪大眼睛,神色惶恐。
庆王看向鹿冰酝。
鹿冰酝喝口茶,笑了一下:王爷说的是。
他的目光落到楼星初几人身上:知错了吗?
楼星初身体累得发抖:知、知道了!
旁边的另一个庶子很识时务,大声道:孩儿们不该冲撞母亲!
啪啦一声,瓷杯和水碎在他面前。
楼星初几人被吓得软倒在地,侧王妃震惊看着鹿冰酝。
鹿冰酝慢慢收回手,挑眉:换个称呼。
侧王妃求助地看向庆王,庆王已经睡着了,唇边还有着笑意。
楼星初懵道:换、换成什么?
一个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门口。
楼星环似乎换了身衣服,眉目沉着,有些青涩,正看向鹿冰酝。
鹿冰酝唇角微弯。
他想,前世楼星环敢拐他进王府,可这一世若他做了他爹,楼星环总不敢招惹他了吧?
这么一想,鹿冰酝乐了:叫我爹吧。
庭院中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他。
楼星环脚步一顿。
诡异的气氛中,庆王安然浅眠。
鹿冰酝想了想,也觉着自己没这么些蠢儿子,到底还是留了点面子给庆王,道:小爹也行。
侧王妃硬着头皮道:王府鹿公子,这不合规矩。
鹿冰酝拧眉:不服?我不介意今天红白喜事一起办。
说完,他没事人似的朝楼星环招招手。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中,楼星环走了上来,低低喊了一声:小爹。
小爹表示很满意。
楼星初瞪着捷足先登的人,也有些不情愿地喊了:小爹。
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会迎来一个男人做王妃,对这些小孩来说,喊小爹明显要比喊母亲自在些。
侧王妃放弃了:鹿公子作主就好。
她以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这样了,谁知庆王醒来后,看到一群孩子都起来了,以为鹿冰酝消气了,便道:阿云喜欢哪个,收到身边养着。府里还没有嫡子。
这下侧王妃脸都煞白了:王爷!
庆王摆摆手。
楼星环走到鹿冰酝身后,小手抓着自己衣角,紧紧盯着鹿冰酝。
没有喜欢的。鹿冰酝道,都好走不送。
仆人有序退下,庆王对他道:我出去招呼客人,阿云一起吗?毕竟两方都是地位尊贵的,不能不去应付下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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