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这就去!
看着他争着一般,一溜烟跑得飞快,顾云思眼里的冷意才淡下去。
甫一转身,一个东西迎面飞来。
哎哟!顾小侯爷蹲下,捂着头。
凶器骨碌碌滚着,散发着新鲜的苹果香。
一进去,凶手慢悠悠地道:谁是姑娘?
我胡诌的。
他凑到鹿冰酝神身边,看他玩樗蒲。
鹿冰酝手指很白净修长,指甲,粉得很鲜活可爱。
楼玥桥眼神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见顾云思回来了,淡道:走了?
胆小得很,吹牛却大。顾云思哼道,转头看向漫不经心的正主,奇怪道,你听了就不觉得生气?
有空听闲话,不如去捣鼓我的药。鹿冰酝打了个哈欠。
楼玥桥:你最近休息不好。
是啊,在查医书。
一局樗蒲完,鹿冰酝又赢了。
楼玥桥面色无波:注意身体。
顾云思问道:你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人了吗?
还没,鹿冰酝接过止善递来的水,但也不远了。
他们没听懂。
楼玥桥看了一眼他:之前,你说离开庆王府的时机未到,这一留就是十年。
又到了日常劝鹿冰酝离开的环节。
顾云思端着茶,默默离开战地。
楼玥桥:如今庆王死了,你觉得时机到了吗?
一别两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只有鹿冰酝,不论是相貌还是性子,好像都不曾变过。
他说:到了。
叩叩,门口响起方才那人小心翼翼的问话声:顾小侯爷,在下已经买到糖斋的新品
楼玥桥这才移开目光,垂眸:你有主意就好。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见这场谈了十年的话题终于完美结束,顾云思心里松了口气,扬声道:快滚!
刘兄自知理亏,纵使有些怨气,也不敢与他们作对,只低声下气道:顾小侯爷,在下醉酒,昏了头,一时对您的朋友口出狂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
里面传出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啊。
刘兄眼睛一睁,不禁后退几步,后怕涌上心头,额汗如瀑:多谢王鹿小侯爷!
楼玥桥不曾往外看一眼。
顾云思伸了个懒腰,说:什么时候我们能再一起去
门外又一阵喧哗,似乎停在了他们包厢门前。
一道年轻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小爹,你在吗?
顾云思止住话语:这感觉怎么似曾相识?
鹿冰酝有同感。
进来。
在楼星环进来间,顾云思恍然大悟。
这不跟上次楼星环来捉奸一模一样的情景吗!
哦,是儿子捉自家父亲的那种奸。
少年朝他们点点头:顾侯爷、楼小王爷。
楼玥桥道:你现在也是一个王爷了。
不及将军。
顾云思莫名奇妙嗅到了硝药味。
父亲去世,儿子要为他守丧三月,要着素衣,食素斋。
少年腰带是白色的,脸色看上去也好像在守丧,有些阴沉:小爹,我有要事找你。
鹿冰酝奇道:你不是在守陵吗?
楼星环抿唇:我娘在替我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仿佛是底图,上面画着白色流云。
鹿冰酝察觉到他说的要事了,起身,整整衣服,对顾云思他们道:我先回去了。
楼星环率先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在这些污浊之地停留。
顾云思:哎,你还没和我们说你之后的打算呢!
鹿冰酝眼睛弯了弯,有着冷意和光:我要离开珩国。
第20章父性泛滥
你要离开珩国?
少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鹿冰酝点头:是啊。
桌上放着一张燕国和珩国的地图,微微皱褶这,上面甚至还有着一些圈点和眼熟的笔迹。
楼星环一眼就能看得出那是他小爹的字。
今天他来书房找鹿冰酝,主人不在,书案上却摊着主人的东西,似乎是忘记收拾了。
楼星环一开始没有注意,问下人:我小爹呢?
下人说:回三少爷,鹿公子和楼小王爷去扶桑楼了。
楼星环皱眉,脸有些沉,但想起他和鹿冰酝之前因为扶桑楼而闹不愉快的事,他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怒气,挥挥手:出去吧。
门关了,楼星环捏了捏眉心。
他知道鹿冰酝去扶桑楼别无他意,可就是忍不住担心。在那些风月场所,他见过太多的逢场作戏和肮脏画面,不是你不动心就可以的,一定会有人劝、有人缠、有人手脚和心思都不干净。
更何况鹿冰酝还长着那样一张脸,有着这样显赫的家世地位。
而且鹿冰酝在外面从未将自己当作庆王妃,活得潇洒自在,还是鹿府那个天之骄子。这无疑助长了蜂蝶的心思。
无数人会选择忽视掉他的王妃身份,等着有一日他离开王府,回到顺宁侯府做他的侯爷,然后谁有幸被他看上,谁就是侯爷少夫人。
做梦。
楼星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这种无力而强烈的怒气,他不是这一年才体味到的。
在鹿冰酝来到王府起,在见到他和庆王每一次的亲密接触时,在看到任何一个人靠近鹿冰酝时,潜藏的嫉恨就会冒出来。
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可除了自己吞食这些情绪,楼星环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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