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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子对我大逆不道——小电饭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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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星初仿佛是习惯了,也不在意,脸色微微憔悴,看着鹿冰酝,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

鹿冰酝似乎心不在焉,随意地点了点头。

楼星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个妇人也直勾勾盯着鹿冰酝,他的脸立刻拉了下去。

自从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楼星环就对这种眼神格外敏感,看向楼星初,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沉声问道:这是哪位?

楼星初回神,连忙介绍道:这是我娘侧王妃的好友。

鹿冰酝慢吞吞道:我不曾在长平见过你。

他这个样子,有点像一只慵懒的白狐,原本正半阖着眼休憩,姿态很随意冷漠,猎物突然来到眼前,他偏不严阵以待,反而只是动了动眼皮,好整以暇地等猎物掉入囊中。

楼星环看得入神,一颗心痒痒的,像有一对猫爪子在挠,还时不时用柔软的肉垫踩了踩,让他恨不得伸手过去按住。

妇人笑了笑:妾身很久没回长平了。

哦。鹿冰酝勾了上翘的眼角,侧王妃一家入狱,你赶着来探监?

骤然被戳中痛脚,一旁的楼星初面色一僵。

林氏伯爵府被皇上下旨抄家,是京中一时的笑柄。因着他是庆王的儿子,才没有被牵连。为了保住侧王妃,这一年他都在东奔西走。然而所有在这件事上能说得上话的人,无不告诉他,他们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

他知道,因为彻查此事的人正是楼星环。

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个没落的家族而去得罪朝中新贵,何况新贵只是秉公执法,所有罪名和处罚都按照律法来办,半点不落人口舌,仿佛以前侧王妃对他的欺压不曾有过,也不曾值得记在心中。

这几年,随着母族没落,他逐渐长大,失去母族的庇护,又与王府的爵位失之交臂,慢慢懂得了许多。以往,在还没有王妃时,仗着有林氏伯爵府,侧王妃觉得他绝对有望成为嫡子,最瞧不起府里的的庶子,他也一样这么认为。就算后来鹿冰酝进府,他也没变过这种想法。

直到庆王死后,楼星环一朝上位。

再到现在楼星环大权在握,他根本无法抗衡。风水轮流转,昔日他看不起楼星环和梅姨娘的出身,到如今,他成了罪臣之子,连他们都不如。

楼星初僵硬地笑了笑。

事已至此,他是半点脾气也没有了。他道:小爹,她千里迢迢来京,也是一番情义。

鹿公子,妾身以前也见过你的,在你的满月酒上。

燕媛撩了撩发丝,弯着眼睛,笑眯眯道。

她穿着件天香绢彩绣芙蓉蜜合色袄子,脸色红润,一点也没有千里迢迢的样子,五官很精致,和鹿冰酝母亲一样,年轻时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不怪鹿父误认为冲动之下和她有过露水姻缘。

美其名曰,是男人都会犯的错。

鹿冰酝心里冷哼一声,对他爹这一点很是无语。

不好意思,他定了定神,火气甚浓,伤及无辜了,看了楼星初一眼,你先回院里。

楼星初颇有些惶恐:来者是客,我先安排她住下吧,不劳烦小爹和三弟。

燕媛:鹿公子也是住这儿吗?

这问话,和方才周姑娘问的,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楼星环脸色异曲同工地青了青。

令他下意识厌恶的,是燕媛看鹿冰酝的目光。和鹿青酩看鹿冰酝的眼神差不多。

喜欢上鹿冰酝,他不止要防年轻貌美的姑娘,连半老徐娘都得防着了。

幸好鹿冰酝没打算住这里。楼星环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他过几天就找个借口在顺宁侯府住下

鹿冰酝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住。夫人难道不知道吗,我也是这里的主人。

闻言,楼星环:

喜忧参半,唉。

虽说是妾身高攀,可妾身对鹿公子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鹿冰酝眼里波光流转,亮得让人晕眩:是吗?

楼星环看得眼睛都醉了,好一会儿才挪开眼,出声道:先退下吧。

燕媛的目光这才从鹿冰酝脸上移开:那妾身告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楼星环转身,看着鹿冰酝,笃定道:她是鹿青酩母亲。

四周没有人,雪都被扫走了,地砖湿漉漉的。

为保障鹿冰酝的安全,在察觉到异样时楼星环就立刻派人去查过,所以知道点内情。更何况燕媛的长相,细看之下,与鹿青酩颇为相似。

他第一次见到鹿青酩时,对他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想法,在鹿青酩生辰宴上看到他们亲昵的姿态,他心里只升起嫉妒与羡慕。

后来知道鹿青酩所作所为,还有与他一样的、对鹿冰酝不可言说的心思,楼星环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现在,知晓鹿冰酝对这个弟弟并不是真心喜欢的,他既松了口气,又为他不平。

总而言之,对鹿青酩的厌恶,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鹿青酩说他的眼神藏不住,可他自己的又何曾藏过?一样的令人恶心。

身边,鹿冰酝缓缓哈了口气,白气在大冷天里隐隐若现:我看过她的画像,应该不会错。

一阵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有些怕冷。

楼星环心软成一块糖,伸手紧了紧他的斗篷:我们进去吧。

和离书鹿冰酝沉吟片刻,道,先别拿出来了,我还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楼星环点头,手指不小心碰到鹿冰酝的脸颊,被烫到似的,立刻收回手。

鹿冰酝毫无所觉,眉眼精致漂亮:干嘛?

他以为脸上有脏东西,伸手去摸。

楼星环神色一凛,忽然抓住他的手,语气透露着藏不住的怒气和心疼:你的手怎么了?

鹿冰酝不高兴道:你冲我嚷嚷什么?

少年皱着眉,目露凶光,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气势特别强。

闻言,楼星环抬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是冲我自己嚷嚷。

鹿冰酝哼了一声:不小心烫伤的,别大惊小怪。

楼星环眼里心疼不减,眉头也没松开,依然蹙着。

鹿冰酝生来就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很少干过活,十指白嫩如雪,青葱似水。现在,他右手食指的骨节处,蜿蜒着一道红痕,微微突起,颜色很深,在白皙的皮肤里格外明显。

楼星环不自觉捏了捏鹿冰酝的手腕:你身边的下人呢?

我习医的,哪能不煎一次药啊?鹿冰酝奇道。

更何况那副药是针对后面的时疫的,他不亲自看着怎么行?

楼星环显然不关心这些,他抓着鹿冰酝的手,看了又看:会不会留疤?

不会吧。

楼星环低着头,呼吸打在鹿冰酝皮肤上,热热的,在大冬天里有如心跳声,关切又怜惜。

他轮廓越发深邃英俊,鹿冰酝原本漫不经心地任他观看,看着继子的侧脸,忽而手指抖了一下。

我弄疼你了吗?楼星环轻轻放开他,抱歉,今天有没有搽药?

没。

鹿冰酝摇头。

楼星环接过方才的话题,笑了笑道:云哥打算回来住,我热烈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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