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的想,他们死定了。
连武要离都那么想,至于苗从殊,他动了动鼻子嗅闻着空气里的一丝波动,神色间流露出几许欣喜之意。
云层中传来铜钟厚重的鸣响,而在钟声里还夹杂着尖利的隼鸣,鸣声由远及近。
一只黑色的鹰隼破开云层,于光门之间徘徊,无人注意到它。
银丝线到了苗从殊一丈处陡然停住,仿佛遇到一道无形的空气墙阻挡,无论灌入多少灵力、魔力统统不能越过这道空气墙。
众人满头雾水,纷纷不知道嗜杀成性的魔主怎么突然停下杀招了。但下一刻,他们就见到空气墙的前面凭空出现一道缟色背影。
没有束起来的、长及膝盖的乌黑色长发捋到耳朵后,能见到白皙的耳朵和侧脸的轮廓,唇色似乎有些淡。再多就见不到,而背影挺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韵。
见之,便不由自主联想到巍峨高山、磅礴大海与无垠天空,一切不可违抗、不可逾越的力量的象征。
他左手垂在身侧,右手拎一个普通的鱼篓子,穿着褪色而变得灰白的缟衣。
武要离看得目不转睛:苗道友,这是谁啊?我有点想跪苗道友?
他的苗道友跑得比谁都快,一蹦三跳冲到那缟衣男人身前猛地挂到他身上。两手环着人家脖子,两腿挂在那人腰间,欢欢喜喜不知羞耻喊一句:相公!
作者有话要说:苗从殊:我现任!
武要离:我尼玛!
第14章
武要离离得近,他听到苗从殊那身清脆的相公,心里咯噔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人就是苗道友的现任。
他记得苗从殊说过他现任穷、啃老、小白脸,听描述应该也是个散修。但光看那人的背影就觉得膝盖很疼,想跪。
虽感觉不到高修为者的威压,不过出于直觉,对方根本不是寻常人。
对方已经转过身来,可惜逆光看不太清面孔,只觉得皮肤异常白皙、唇形略薄而唇色很淡。
其他人距离挺远,没听到苗从殊那句相公却都见到他一蹦三跳挂在陌生男人的身上,不由嘶了一声。再听旁边有人小声说:我认得那个背影!
青衣散修。、苗姓散修,太玄宗少宗主那个关系不清不楚的养父,洞庭龙君的道侣!、眼下这男人又是谁?、关系颇亲密。
若我没记错,方才魔主似乎喊着苗姓散修,指责他又跑了!、听那语气,以前应该认识。
有人发出灵魂质问:他们散修的男男关系都这么复杂的吗?
人群中的散修当即三连否认: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们不要污蔑好人。
底下众修士窃窃私语,得出苗姓散修私生活混乱、大搞男男关系,搞的都还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由好奇此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同时,他们不约而同看向头顶的洞庭龙君。不知为何,只觉得洞庭龙君连背景都是绿的。
灯栖枝前行的脚步顿住,冷冷睨着远处亲昵的两人,银灰色的竖瞳被一丝血色贯穿。
那丝血色仿佛一滴墨掉进水里,逐渐扩散、污染仅存的理智。
小师叔祖?万法道门弟子好奇走向前,脚下忽然踩到冰碴,低头一看发现以灯栖枝为中心、三尺内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渣。
万法道门弟子立时后退,不敢上前触其霉头。
薛听潮凝望着苗从殊的背影,那背影很熟悉,气息和面孔却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人。
蓬莱仙宗门人挡在他面前:先生,我们的目的是太玄秘境。魔域之事,不便参与。
薛听潮一听,停下走过去的脚步。隔着重重人群,看了眼那青色背影,确认是张陌生的面孔、没有太多熟悉感便收回目光,看向已经出现实体的秘境大门。
救下亲生父亲的徐负雪见状,完全怔住,脑袋很混乱,根本来不及反应。
温锦程喃喃自语:为什么还有其他人
景晚萩愕然:除了洞庭龙君,他竟还勾搭其他人?
空中楼船甲板,鹿桑荼背着手立在船舷边,居高临下俯瞰底下混乱的场面,表情无一丝波动,只拨弄血色菩提子的速度不易察觉的快了点。
这时,云层中厚重的铜钟声已响过四十九,最后停在五十六下
此为上古仙品秘境!
众人惊愕,注意力全部被拉回到正在开启的秘境。
铜钟响声越多则代表秘境品级越高,响了五十六下便说明这是个已经飞升成仙的上古大能留下的洞府!
众修士不由激动万分。
人群中有人大喊:太玄秘境开了!!
但见天空金光曳出、灵气四溢,祥云环绕而秘境大门凝为实体,在上万修士期待的目光里缓缓打开,无数人登时挤破脑袋蜂拥而上,乌泱泱一大片像是赶着回巢的倦鸟。
太玄宗宗主将徐负雪推进秘境里:阿雪,保护好自己!!
同一时间,景晚萩拉着温锦程进去。
蓬莱仙宗和薛听潮也进去了,而灯栖枝代表的万法道门、鹿桑荼代表的东荒以及景簪白代表的合欢宗尚未行动。
..
这边,苗从殊八爪鱼似的抱住现任,把脸埋进他颈项里深呼吸一口,清爽熟悉的气息。
他问:你怎么来了?
他现任叫郁浮黎,肤白貌美腰腿好,虽然经常不修边幅不绑头发但依旧帅气逼人。昆仑山原住民,无门派原装散修,爱好钓鱼砍树虐待小鹰隼,但他是个居家好男人。
郁浮黎单手环抱苗从殊,免得他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环视周遭一圈后问他:他们欺负你?
苗从殊用脸颊去蹭郁浮黎:有个秘境要开,他们等着寻宝。
郁浮黎简短的应了声,猝不及防问: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苗从殊信誓旦旦:当然没有!
有也是过去的债!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毕竟未来可期。
无视秘境的瀛方斛撕开郁浮黎的一层层屏障,待发现是神器生成的阵法便停下不再做无用功。他整个人阴冷得像是刚从万魔窟里爬出来的恶鬼:殊殊,你当着我的面抱谁?他是谁?他是不是骗走你的人?
苗从殊:过去的债看来是过不去了。
郁浮黎侧身望过去:他是谁?
苗从殊:债主。
郁浮黎:欠了多少?
苗从殊:可能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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