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灯栖枝和鹿桑荼都过来了。
苗从殊没发现他们,憋半天回答:吃鸡。
金老爷:不够意思。我请你吃全羊宴,难道你还不能回请我?不过若真是那么好吃,苗老弟你告诉我在哪买的,我这便派人买来与友同享、与人同乐。
苗从殊看了眼腰如洗澡盆的金老爷和他身边貌美如花的第九房小妾,惊悚得连连摇头说:不适合。不可行。没必要。
金老爷不悦:为什么?
苗从殊语气沉重:杀生太重。
作者有话要说:苗苗:每吃一次鸡,就有无数生命失去来到人间的机会。
里木冰水:柠檬冰水。唐朝就有,专门种植柠檬的园子也有。古代还有奶茶,很早前就有了。
美人靠:凭栏眺望里的栏,雅称是美人靠。
第28章
前来恭贺金老爷的人很多,全簇拥过来直接就把苗从殊挤到人群边缘。
眼见金老爷看不见他了,苗从殊便想转身回小隔间和他家老郁继续亲亲我我干点正事。
结果后背撞到一堵肉墙,他刚要回头就被人捂住嘴巴、钳住双手直接就给带走了。
仙临府内部建筑十分复杂,回廊和楼梯众多,相互交错,极其繁琐。外头楼阁和廊道上边挂满色彩缤纷的鲤鱼灯,灯火辉煌中,衣着优雅飘逸的男子和女子们相偕着边走边谈笑,而听了主人家吩咐的小厮则蹬蹬跑过回廊去办事。
背靠着薄薄的木墙,回廊上走过的脚步声、嬉笑声近在咫尺,而面前则是静谧适合幽会的小隔间,还有前任。
不对。幻境里不是前任,而是海里散养的鱼。
鹿桑荼弓着背、低下头,高大的身形盖住了苗从殊。他的长发紧贴头皮高高束在脑后,再分散的编成许多小辫子,每根小辫子末端绑一小颗黄豆大的小琉璃珠。
当他低头时,背后的小辫子便会垂落许多下来,落在苗从殊的脸颊两侧。其中一条小辫子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小琉璃珠沾到脖子皮肤,冰冰凉凉有点不太舒服。
说实话,苗从殊每次见鹿桑荼那绑得太紧的头发时,头皮总会莫名的疼。他想着鹿桑荼是不是当年没剃度所以后来跟头发有仇,发型才老是绷得那么紧。
鹿桑荼:苗殊,我回来了。他低声说话,语气亲昵,食指碰触苗从殊的脸颊。锋利的线条软化了些,柔和了许多,连黑曜石般的眼眸也多了一点光。白天不肯见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苗从殊心想,难道幻境里的他在泡鹿桑荼时,竟也没有说真名吗?即便如此,想知道他的真名稍微打听便可知。想来还是幻境的作用话说回来,鹿桑荼没有现实记忆?!
鹿桑荼的身形很高大,哪怕他捧起苗从殊的脸,还是需要保持弓背低头的姿势。
这姿势瞧着就难受。
我回来娶你。
苗从殊拒绝:别了,我身边有人。他觉得眼前的鹿桑荼有点奇怪,有点像佛门时候的文弱居士,又有点像后来入天人道的东荒境主,可要说到底是哪个也哪个都不像。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宜分手。
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是幻境里因为鸽子跑了没送到的分手信,也是现实中四百年前没说出口的分手。现在终于说出口,他真是浑身一轻,感觉就很想飞到现任身边拉着他一起熬夜赏歌舞。
只要关系全部断干净,他就没有前任!有也不承认!
鹿桑荼定定的看着他,发现苗从殊是认真的。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是眼中并无笑意:你是气我四年前不告而别?我回来向你道歉,你别再说气话了。
苗从殊:醒醒,四年了,母猪爬四年都能带着一家整整齐齐到树顶了。他有点想抖腿,在幻境里放纵的感觉又爽又刺激,反正就是不用担心鹿桑荼暴起一鬼头妖刀把他铡成两半。
物是人非,早点习惯、早点明白,我其实没等你。
鹿桑荼想凑过来吻他,苗从殊淡定的说:刚跟我相好的吻过,你想跟他间接亲吻吗?
鹿桑荼想要亲吻苗从殊,却不能接受和别人亲吻,哪怕只是间接亲吻。本来没什么,但叫苗从殊那么一形容,不管真假都成功的被膈应到。
他眸色深沉的凝望着苗从殊:你不肯我亲你?
苗从殊客气的说:不好叫我家里那位误会。
鹿桑荼露出戾气,那是杀人如麻后自带的凶狠戾气。他说:那我就杀了他。苗殊,你就是死了,也得是我的人。你有多少新欢,我就杀多少。
苗从殊脱口而出:那你有得忙。
鹿桑荼沉下脸。
苗从殊:开个玩笑。目前从良,真爱就一个。
他感觉手腕的桎梏有些松了,便赶紧推开他,还真一把推开了。于是开门头也不回的跑出去,路过的人有些好奇的往里看,却在下一刻吓得心脏差点停顿,连连后退半晌都走不动。
良久,路过的人再悄悄往小隔间里头看,没见到那修罗似的人影,里头空荡荡的。
跑出去的苗从殊匆匆赶回自己的小隔间,结果没注意到自己跑错了。
门一关见到里头银白长发的男人,立即说:不好意思,走错了。他转身就要开门,才刚开了一点就被另外一股强硬的力道阻止,砰一声关上了。
稍稍侧身,白色柔软的长发落在肩膀上,苗从殊瞥了眼,心里想着一个接一个,还好不是一窝蜂全来,不然真是有得忙。
灯栖枝:白天为什么不见我?
苗从殊:有事。
灯栖枝:刚才在金老爷那里,我本想同你说句话,结果眨眼便不见你。正愁着怎么找你,结果你这会便主动撞上门来。
苗从殊:走错了。
灯栖枝:你不肯见我?是在生我的气?他以为苗从殊是气他三年前接受调任离开此地,前去京城还不带他走。
苗从殊心想他这口气要能持续三四年的,早就憋死了。
不气。他摇头说:择日不如撞日,正好说开我们分手。
灯栖枝敛起笑容:你说什么?
苗从殊:分手。就当是一场梦,醒来不必记得那些过往。偶尔碰个面千万别说你认识我,我怕我家里那位误会闹脾气。
灯栖枝:你有了别人?不可能。他不相信。别骗我了,才两年。我才离开两年,你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有其他人?你忘了你当时有多爱我?你当时怎么追求我的?我被山贼抓走,你为了救我孤身犯险差点没命,整个仙临都都知道你有多爱我。
怎么可能才两年就变心?
苗从殊:感觉在幻境里的自己比现实更懂得见一爱一个的道理。不是、他在瀛方斛心里就那么渣吗?
他挠挠头:可能那时候喜欢吧。他喜欢的时候,确实心里眼里都是一个人。
所以那么多年来,也就一个郁浮黎得他全心全意的喜欢。
灯栖枝眼里都是难以置信:现在就不喜欢了?你对我就完全没有感觉了?
得到肯定回答,灯栖枝后退一步,扶额沉思片刻又问:你现在对我,哪怕一点真情也没有?
苗从殊嘚啵:人间哪有真情在?前任只是隔夜菜。有钱有粮有新欢,谁还回头吃老草?
灯栖枝眉头皱起,冷厉的目光骤然投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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