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栖枝皱眉:你和我是命定情
砰地声响,清幽峰的护山大阵被破开大洞,十余名太玄宗守门弟子接二连三被踢进正殿摔得脏腑破裂。屋顶、窗户和地表钻出无数银丝线,而众人惊恐大喊:又是魔修?!
是我没错。瀛方斛如入无人之境,嚣张的走进来,环顾一圈,边找人边说:尔等别怕,我来下聘提亲,求一人为道侣。若是求亲成功,往后百年我不犯你们修真界。
众人见他确实没有害人之意,连被扔进来的太玄宗守门弟子都只是受伤而没丢命,当下便松了口气。再听他是要来下聘提亲,不由表情古怪
不会那么巧吧?
瀛方斛看见某一处,眼眸一亮,欣喜的踩着桌子和修士的脑门便跑了过去。立定在苗从殊面前,两手搭在方桌上面,俯身冲着苗从殊高兴得眯起眼来说:殊殊,我想通了!
你不喜欢做尸偶,那便当我的道侣!
万魔窟的后山已经铲平,全都种上你喜欢的蔬果,就等你回去。
我求娶你为我的道侣,我们回家。
旁观的诸多修士掉下去的下巴已经安不回去了,他们心想现在就是再来一个都不感到惊讶。
万法道门众弟子:不愧苗兄弟!就十分敬佩!!
武要离除外。
徐负雪瞪着同时求娶苗从殊的灯栖枝和瀛方斛,此时做不出什么反应来。
灯栖枝的表情也有些裂,他记得灵墟幻境里发生的一切,却都以为那是瀛方斛编造出来的假象。
难不成全都是真的?!
苗从殊捂脸的手在颤抖,神交过的识海明显感觉到了郁浮黎波涛汹涌的怒意,他微弱的喊:我真的能解释,关键是看你听不听、信不信。
灯栖枝低语:如果灵墟幻境里是真的,那么应该还有
都在?
众人回头,看向自内殿里走出来的鹿桑荼。这位比魔主瀛方斛还可怕的东荒境主显然是刚诵完佛经出来,因为他身上的冰檀香味很浓郁,衣袍边角还沾了朱砂。
鹿桑荼望着苗从殊:既然都在,那么我也说一句,苗殊,四百年前我未曾想过与你断尽前缘,四百年后的今天亦如是。你是我此生,唯一的道侣。
众人:!!!不!依旧很震惊!!非常震惊!!!到底有多少个大佬是他苗姓散修的前任?!
咔擦,郁浮黎掐碎桌角,揉成粉末,扬出去的动作像是在洒骨灰。
苗从殊咕咚一声吞口水,感觉他距离当场死亡就那么点儿。
这一点儿在蓬莱仙宗出场,薛听潮凑过来时,得到了圆满。
郁浮黎声音比表情更平静:你也是求道侣?
薛听潮微笑:是。
郁浮黎:几百年前的情缘?
薛听潮眸光闪烁了一下:我和丛殊在三百年前认识。他看向苗从殊,随后将目光落在了表情各异、非常古怪的徐负雪、灯栖枝和鹿桑荼等人身上。
不知为何,向来把控全局的他,此时觉得好像有什么脱序了。
还、还有?徐负雪踉跄一下,呢喃道:到底多少个?
苗从殊内心麻木:应该没了。可能没了。希望没了。
众人也很麻木,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好像得到了升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安慰他们这群单身狗,看,前任太多,渣都不剩。
武要离拯救他的苗兄弟的步伐夭折在半道,停在禅宗高僧的身旁。默默蹲下来,同高僧对视。虔诚祈祷,询问高僧:有救吗?
全家福、不对,乃刹高僧默念三句阿弥陀佛,旁观被前任现任包围在小小生存圈的可怜的苗从殊,摇头轻叹:此乃绝地求生之困境。
如能破解,功德无量。
作者有话要说:苗苗双目无神,摸着项圈:此时想找一片瓜田,在洁白的月夜下,握住心爱的叉叉,寻找命中的那只猹,做一个无忧无虑、没有烦恼的项圈少年。
这章可能需要修改一下语句,因为写的时候太困了。
PS:文里狐狸闷苗苗呼吸有分寸的,一般修士都会闭息。
第39章
武要离:如不能破解,当如何?
乃刹高僧:立地成佛。
武要离闻言双手合十,愿以最虔诚的供养保佑苗兄弟脱离苦海。
至于坚实后盾之类曾经说过的话,就当风吹云散忘了就好。
众人嘴里啃着零嘴,眼睛盯着战场,注意力全集中在炮火最猛烈的地方。心里感叹这位苗姓散修不平凡,搞过的男人身份不一般,分手了还念念不忘想回头,结果人家新欢在手、最好的永远是下一个。
如果说温锦程的背叛是打击,苗从殊火速拥抱新欢是重击,那么现在的情况对于徐负雪来说,相当于毁灭性的、致命性的真相。
他以为的命定情缘、十三年风雨同路的情谊,在苗从殊的心里原来属于可以随时抛弃的过去。
他不是第一个、甚至不是第二个,更不可能是最后一个,甚至根本就不是特别的存在。
徐负雪失神的问:所以我不是你的唯一?
苗从殊偏过头用眼角余光偷偷浏览郁浮黎的脸色,现在是黑色的平静,反正不适合正面相对。
当他听到徐负雪的问话,赶紧反驳:你喝多了吧,别乱说,我们之间除了亲情还有什么?
亲情?徐负雪抬眼看他,见他满脸恨不得撇开关系的表情,突然发出短促的笑:我们在人间相守十三年,我八岁时,你便来到我身边,护我、伴我、教导我后来我们在一起,那些都是假的?
你亲口说过那是恩情、是亲情,让我别混淆。苗从殊心底有些不耐烦:我及时拨乱反正,肯定你处理我们那段关系的明智、果断和正确,你怎么现在又来自打嘴巴?
徐负雪:我错了,我那时也不知自己错了
成年人做事自己承担后果。苗从殊说:不然还要我说句你还是个孩子,千万别给机会赶紧打死,草席一裹抬乱葬岗扔了?
徐负雪身形不稳,盯着苗从殊试图从他脸上、眼睛里找出些许柔情的痕迹,试图说服自己苗从殊此刻的冷漠和恨不得撇清关系的做法,只是因为恨他过往的无情和辜负。
但是没有。
他就是单纯的不耐烦,剩下的心神挂念在新欢的身上,忧他误会、怕他恼怒、愁他难过伤心。因为他爱着新欢,所以关心新欢的心情。
徐负雪回忆他以前是否也被如此偏爱过?
有。他曾被偏爱过。
否则温锦程不会嫉恨他,恨不得他备受折磨、痛苦死去。
可惜他亲手丢了这份偏爱。
徐负雪再抬眸的时候,已经红了眼圈,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疼得几近于窒息。
灯栖枝一一扫视在场围成圆圈的几个人,其中鹿桑荼和瀛方斛他已经知道,如今却发现还多了徐负雪和薛听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