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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几天了呢,一二三四……”
庄严的石狮上蹲着一个掰着手指头数数的少年人,他身后一座占地巨大的古宅燃起熊熊大火,冲天的灰烬飘飘洒洒落在树叶上。
身边飘摇的柳树枝条被风扬起,一股脑全往他脸上糊去。只见剑光一闪,整排柳树都被一道剑气掀翻。
他收起佩剑慢悠悠踩着石狮头跳下去,高高的马尾一晃,发丝调皮的随着主人一同蹦跶出俏皮的弧度。
随之他便一脚踢碎了刚才站立的石狮,坚硬的石头在空气中化为了一堆粉末。
他不甘地仰头看着澄空万里的天空:“师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即便全族被灭也不能让你下界看我一眼吗?”
蓬勃的火焰倒映在他的眼里,却泛不起一丝涟漪。
“姜姜,飞升后我们成为道侣吧。”冷清的嗓音如同令人上瘾疯魔的咒语,又出现在他的耳边。
江姜痛苦的捂住耳朵,试图将那个骗子的话赶出脑海但丝毫无用。
这个毛病是从什么时候落下的呢,估计是那天师尊站在天梯上当着全道门弟子吻完他,用那一贯冷清的嗓音哄骗他,转身却将他一把推下天梯的时候吧。
那双带着讥笑与讽刺的眼睛,从此成为江姜的梦魇。
江家那位万众瞩目的天生修道体,在飞升途中爆冷被自家师尊推下飞升天梯的事件,一时间轰动所有道门。
各种猜忌怀疑随之而起,结合竹跃君推下弟子时那个暧昧的吻,以师徒背德论最为风生水起,传遍天南海北。
闲谈与谣言是一把不见血的钝刀子,就算是江家亦是无法用积年累月的威压将这些讨论彻底压下去。
江姜从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世人只敢在背后叽叽歪歪,从不敢在他正面舞,除去个别胆大不怕死的,更多人当面依旧尊称他为小仙君。
若说江姜是凡人,他却有天生的一副灵肉仙骨,生来自带独一无二的飞升命格,被卜卦门尊为传说中的天生修道体,称其为气运之子毫不为过。
这位从小顺风顺水、受天道娇惯的气运之子,却莫名其妙倒在距离飞升一步之遥的门槛处。
原本性子跳脱的小仙君从此哑火了一阵,直到今天才等待复仇的机会,一出手便是直接灭掉了师尊全族。
直到从大门处流出的血浸透了靴子,他才等到竹跃君的声音从耳边消失。
江姜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习惯性勾起一丝微笑时想起刚刚做的事情。
不过他可丝毫不会觉得愧疚,江姜冲着院内堆积如上的尸体说道:“拜拜咯,我师尊会在天上为你们祈福。不过下辈子可别当他养的鸡鸭牛羊了,纯纯给我当磨刀石。”
临走前又跟想起了什么一样,江姜朝古宅恭恭敬敬鞠躬,双手飞快结印朝古宅扔了一张私藏的隔离符,然后恢复到之前无所谓的状态。
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小祖宗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那个骗子推他的时候可没忏悔过,他自然会让师尊为谎言付出代价。
小仙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知道了自己违背封锁令外逃的事。
江姜连法力也不敢动用,都是偷偷从挖的地道里爬出来报仇。
杀鸡宰羊时那叫一个光明正大,丝毫不顾及隐藏剑法的痕迹,把对师尊的恨意全部发泄到了无辜的牲畜上。
他挥剑挥到握剑的虎口都镇麻了,这会儿想起了等会他娘要扯着嗓子在门外他唤心肝,现在还不回去隔着门回应,等下绝对会露馅。
急急赶回家的江姜自然没注意到,他念叨着的师尊其实一直化为雾气在他的身边。
不管是小仙君蹲狮子上数日子时的苦恼、斩杀那些遗留在古宅里鸡鸭鱼羊时的血液飞溅、还是他的姜姜为那道遗音咒所困扰烦心时的愤恨无助。
他都不声不响地看在眼里,偶尔用雾气亲吻姜姜无知柔软的薄唇。
他顶替原本飞升之人的事被天界的青金石看出,三庭判审、修为尽废。
当即就被抛下凡界,剩余的法力也仅够支撑魂体。
明知自己无耻至极,依然奢望受尽娇宠的小弟子能原谅他抢占飞升机遇的行为。
竹跃君不死心的跟在江姜身后,暗暗觊觎妄想取而代之。
幸亏江姜看不见,若是感觉到了一个无耻至极的狗皮膏药,怕是要被恶心的做噩梦。
不敢动用法力,全靠轻功点叶匆忙赶路的江姜,总算出现在了自己挖了许久才挖通的地道中。
他爹只顾用法力封锁,独独低估了娇生惯养的江姜居然会舍弃身份跑去挖地道。
“呸呸,等我出去了,本仙君第一时间就要把这个洞挖到能容纳直立行走的高度。”江姜讪讪地吐掉嘴巴里的头发,薅下那些沾在身上的树叶蜘蛛网,毫无形象地呼哧呼哧爬进了关着他的洞穴里,将洞口那道明晃晃的封条视之为无物。
刚踢掉靴子、趴到柔软的被褥里打算补觉,娘亲那倍感亲切的尖利嗓音便直直刺进耳朵。
', '>')('这次不同的是,多了他爹那浑厚的大嗓门。
“姜姜,有个自称卦师的人找上门来了。他说此番是看到了我们的悬赏令,打算前来解决胆大包天的偷师者遗留的烂摊子,你想知道的一切他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偷师者?本来无精打采的江姜一听此话,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家乃道门剑术巅峰,唯一会卦术的就是竹跃君那条白眼狼,以至于他们全被竹跃君口中渲染出的飞升大劫所哄骗住。
不过竹跃君那风姿绰约的身影和偷师者这种人人喊打的字眼联系到一起,倒是叫人大跌眼镜。
江姜飞奔过去,扑在门上敲打铜环诉苦:“爹,你快放我出来,我向你保证不会去砍那些说闲话的。再说我本来就对那死骗子没情意,若不是他用那奇怪卦术哄骗我,说飞升必有一劫,又何必认他这个半调子当师尊。
接着又闷闷不乐的说:亏我还好心带他上飞升天梯,去沾染纯净的天地灵气增加修为,说不定我渡劫飞升本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他丝毫忘记了自己刚出门不久,便杀尽了无辜之物,让肮脏的兽血浸染了佩剑。
他爹隔着门上一堆符咒和锁链,用灵力向他传音道:“可以放你出来,以防万一这个保护阵会浓缩为小型阵法依附在你身上。白眼狼既然敢当面对你下黑手,不排除为了彻底抹杀你的存在,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灵力的事。”
说罢,江姜眼睁睁看着囚禁自己的石窟洞穴直接原地消失,化为一个白色球体重新把他包裹起来,再逐渐变得透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眼看自己辛苦挖的地道即将暴露,他瞬间睁大了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空画阵,将自己和爹娘传送到了待客厅门口。
江姜摸着头发狡辩道:“雨天路滑,做孩儿的自当尽份孝心”
“别废话,等会进去之后我会让锁灵阵扩散笼罩住待客厅。在我种下隐匿大阵后,我们的踪迹会暂时消失。”江夫人手里瞬间出现一道黄符,她夹在指尖起手往空中利落一抛,闪烁着无数禁咒的隐藏符随即包裹住他们一行人。
江姜身上呈保护状态的锁灵阵,瞬间爆出刺眼的光芒,范围扩大至整个待客厅。
在那些已经飞升的上神眼中,本来暴露无遗的人世间会出现一团空白。
不过满溢的天道之力,将会压制住那些敢于来此一探究竟的神,包括那些敢觊觎气运之子飞升命格的无知魂体。
江姜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们至于怕那条白眼狼怕到这种地步?”
明明之前道门内战都没见他爹娘如此紧张过,先是将他关起来用锁灵阵保护起来,又是连谈话都要全面封锁,不敢泄露一丝风声。
江夫人闻言扭着乖儿子的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偷溜出去做了什么,你想知道那些钻到空子想要夺舍你的野鬼,我们今天杀了多少吗?飞升之路断绝,身体却充满仙气和神力,你现在的身体是冥界每个野鬼都想夺舍的存在。”
江姜低下头乖巧怯懦的任由娘亲拧着,默默回嘴道:“本仙君的身体哪会这么容易被夺舍。”
“站好,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等下一探便知。”他爹大力拍在江姜弓着的脊梁上,打得人一个踉跄。
论谁也不敢相信,传说中那个被外界吹捧为惊才绝艳的小仙君,在自家爹娘面前居然会乖的像个小朋友。
打开门后,只见待客厅的上座,正端坐着一个小老头。他穿着一身绣满卦象的奇怪道袍,须发全白,正端着一杯茶慢吞吞的喝。
他的身边还有两个胖呼呼的可爱道童,站的像棵小松树一样生人勿近。
三个人组合在一起那叫一个仙气腾腾、忍俊不禁。
江姜忍着想上去揉脸的冲动,按住手,乖乖跟着爹娘坐在一边。
上座的老头见人来了,放下茶杯往厅中虚掷了一个回溯术,泛着紫光的小球砸在地上,随之就像花粉一样释放出阵阵淡紫色烟雾。
一个穿着灰扑扑道袍的人影幻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指了指江姜的方向,便开始讲正事:“这是陈冉,也是你的师尊竹跃君。”
江姜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从面相来看明显是穷苦早逝命,与记忆中那个能独自撑起整个卜卦门的人完全搭不上边。
“你们肯定会好奇,竹跃君和画面中的人有什么联系。其实我这位名唤陈冉的弟子和竹跃君,他们都与小仙君目前的情况一样。只不过他们的下场无非是抵抗失败,灵魂被赶出躯体身体,地位和身份全部被代替了。”老头故弄玄虚,慢悠悠地说话。
小老头接着指了指灰扑扑的陈冉:“以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小仙君是唯一在这个魔物的夺舍计划里存活下来的人。并且我合理怀疑,这个魔物是有谋略和计划的一步步来接近你,至于目的嘛,便是顶替小仙君独一无二的飞升命格,浑水摸鱼躲过天界身份摸查,好顺利飞升脱离魔物身份。”
众人被真相震惊得缓不过神来,小
', '>')('老头又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我找了这个魔物很久,完全算不准他什么时候会抛弃原本躯体,继续去残害其他同门,直到我看到了江家悬赏令。”
江夫人后怕到颤抖的声音出现,她的身子摇摇晃晃:“也就是说,若不是我家孩子一时心软想把那魔物带上飞升天梯,夺舍的事就会当众发生在姜姜身上?”
小老头充满歉意,客气回答道:“以那魔物残暴的性子,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夫人估计的那样。不过魔物这次倒是放过了小仙君,只是把人推了下来。冒险用竹跃君的身体顶替小仙君的身份飞升了,不过他的计划也正好也就败在了他心软的这一步。”
一直沉默的江家家主接话道:“这些肮脏的魔物没有渠道获取上界的消息,自然不知道,天界的青金石可是能照出一切污秽的神奇存在,所以不管顶替还是夺舍,都逃不过青金石的透视。”
小老头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想必江家主已经收到消息了吧,那个魔物已经被打散修为抛到下界了,现在最危险的就是这只一门心思惦记夺舍小仙君的无名魔物。”
江夫人沉静下来思考对策:“撑起锁灵阵运行的天道之力毕竟会耗尽,一直把姜姜用灵力封锁隔离起来,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江姜必须尽快成为上神,才能受到源源不断的天道庇护之力。”
江姜急切插话道:“等等,娘亲为什么总是担心我被夺舍,我哪有这么脆弱。”
小老头闻言伸出手掌掐算一番,解释道:“小仙君恐怕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魔物种下了解扣环吧。”
“解扣环?”江姜眯起眼,摸遍全身都没看到所谓的解扣环。
师尊倒是承诺过会将所有他需要的,都尽数捧到他面前。
师尊送来的好东西不计其数,全部被他装在一个碧玉储物戒里面。
那个戒指被师尊做成秀气的款式,并且强制下咒带到了他的无名指上,扯也扯不下来。
小仙君也不深究这个便宜师尊为什么莫名其妙对他如此殷勤,也没有询问过这是不是正经养徒弟的做法。
从小就被惯坏了的江姜也从不稀罕那点好意,他身边献殷勤的人数不胜数,他只想顺利度过师尊嘴里的劫难然后成功飞升。
小老头对着空气咳嗽两声说道:“就是飞升那天他吻你的时候渡进的一丝灵力,应该现在还在你的体内。当然这种解扣环还会有一道解环咒。当下咒者再次说出这段咒语,解扣环就会自动麻痹筋脉。若他想再次对你夺舍,你也只能任其下手。”
……
江姜以蒙圈的状态躺在床榻上,原本一直在身边环绕保护他的锁灵阵消失殆尽。
小老头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为了永绝后患,小仙君必须今晚把人引出来,万万不能等到他在你飞升的时候再动手脚。江家护山大阵会保护你不受野鬼骚扰。为防止打草惊蛇,这次行动全靠小仙君自己动手。”
在江姜感受不到的时候,沉寂已久的魔物终于如愿以偿缠上了他的姜姜。
而随着时间的流转,早上还是雾气状的魔物已经能凝实魂体,可以直接触碰到姜姜的神魂。
他将人全部圈在自己怀里,像以前每次等姜姜入睡后一样,舔舐着那裸露的神魂。
江姜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阴冷从锁骨处游离到了腿根,直到全身的神魂的每一寸都被覆盖上了一层阴冷。
江姜颤巍巍的用被子裹紧身体,现在知道此人是魔物随时能夺舍掉自己,还要用最不擅长的智谋将人引入坑。
江姜小声的出声:“我们能谈谈吗?师尊。”
此话一出,江姜不出所料看到圈在身前的双臂,也感觉到了敏感的耳垂正被人含在嘴中。
随之即来的,是那道与遗音咒里一模一样的冷清嗓音:“我的宝贝道侣是太想我了吗?”
他害怕的咽口水,一想到小老头教自己的破除解扣环的办法,脸烧的通红。
江姜抬手扔了一个隔音术,又害羞的扯下帷帐,转过身拥抱住这只占有竹跃君躯体的魔物,强装镇定道:“师尊可是说过,要把全天下最好的都捧到我面前。”
只见魔物晦暗不明的欲色即将满溢,对他承诺道:“徒儿想要的一切,师尊都会捧到你的手里。”
江姜分开白皙修长的大腿,夹住师尊的腰。
少年的眼神迷茫又可怜,他忍着对未知的恐惧,望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说出引诱的话语:“那可否邀师尊,与我共享鱼水之欢。”
他献祭般打开自己的肉体,放任觊觎已久的魔物红着眼顶进自己身体里面。
床榻在魔物大力的顶撞中吱吱呀呀,江姜被魔物压在身下任意妄为,灌溉了一遍又一遍。
他忍着全身的酸痛,在魔物又一次射进来时,直接动用小老头教的解环咒。
身下的小穴随着解环咒的重复,愈加开始无知觉的吸住外部的闯入者。
江姜看着身体凝聚的愈发结实的魔物,如玉一般白润的脚趾害怕地蜷缩在一起。
', '>')('被夹的舒爽的魔物掐着他的腰,用力顶进去堵住流出的精液,向害怕至极的小道侣询问道:“怎么,还没喂饱宝贝吗?”
江姜不可置信的望着身上的魔物,迷茫地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魔物扬起笑容,解掉了小道侣下的隔音术,恶劣地说道:“你爹这辈子就愚蠢在轻易相信外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栽在外人身上。主动被破身的气运之子才能真正把命格传给我啊,哈哈哈哈哈。”
魔物狂妄的笑声暂停:“不过姜姜你放心,我飞升成功后你绝对是我最亲爱的道侣。我会向天帝求令,让你以道侣的身份继续侍奉在我身边的,以后就用身下这张嘴天天喂饱我吧。”
门外的槐树上挂着两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显然是江家家主和江夫人。
本来是起保护作用的锁灵阵,正好掩盖了魔物的动静。外面蠢蠢欲动的紫色雷霆,不舍的徘徊在锁灵阵外面,最后又不甘的散去。
小老头听着屋内传来的哭喊声和沉闷的肉体拍打声叹了口气,做老大的手下还真是不容易,他那双窃听天下万物的耳朵又能被谁骗过呢。
只是可惜那个天生修道体了,老大忍辱负重这么久积累下的欲望只怕难以承受哦。
小老头带着自己的两个纸人娃娃,摆着步子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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