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们!!
说曹操曹操到,洪平叉着腰在底下大吼:来一队人去挖护城河
上头顿时吓了一跳,不少年轻的跃跃欲试。
洪队,我可以吗?
我我我!我十八了!洪队带我一个!!
洪平淬了一口,咧嘴:一群初生不怕牛犊的崽子。
都下来!!
哦噢噢仿佛打了胜仗一样的高呼,上面的小伙们都激动的抱着小铲飞奔下来。
像一群松了绳引被放飞的快乐狗子。
负责安全的六队队长跟他的副队站在一起,死鱼眼看着这一幕:啊,工作难度又加大了,看来今天又要加班。
副队冷静推了推眼镜,玻璃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晶亮的光:少主下的任务,越早完成奖励越高,也是为了咱们城的安全着想。
队长吓了一跳:我去!!阿乾你带的什么玩意,吓死人了。
副队:少主奖励我的眼镜。
哈哈,哈哈,别说,越看越适合你。
他:.....某人刚刚还说吓人。
六队队长百般无聊,顶着烈日热得不停扇手:热死人了。转头瞧见远处抱剑站立,肩背始终挺着,绷成一条漂亮直线的季贞,不由嘴角一抽,面容肃然起敬。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了吧不过,话说季大侠来当护卫干嘛啊,他身体没好,少主也没让他来做这件事啊。
副队打开小本本:以我推测,多半是跟少主闹矛盾了吧。
矛盾??跟少主闹矛盾,有没有搞错!?
他都以为季大侠是跟少主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呢,几次三番挡在少主面前杀敌,对着少主那百依百顺的架势,家里的娘们儿都没有这么体贴好吗!
现在告诉他对方跟楚昭闹了矛盾,开玩笑的吧??
语气不由狐疑:额,阿乾,你从哪儿来的奇奇怪怪的消息。
副队吐槽:你才奇怪,每天正事不干天天喝花酒的人没资格说我。季大侠是不是跟少主闹了矛盾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如果没闹矛盾,怎么会才刚能下床就要来城外做这么危险的防卫任务。
几十步外的白衣剑客抱剑而立,面容冷漠,有任何接近护城河的丧尸都会被他一剑飞斩而落,别提多给人有安全感了。
行了,好好看守,人季大侠就算病没好也顶一百个你。
知道啦知道啦,又伤我的心。
围绕着新城修建的护城河幽深磅礴,从天空往下望去,就像一条深绿的缎带落在新城的外方,为其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任何丧尸想要凑近都会被这水泽所吞噬,淹没其中。
即将完工的新城众人喜悦纷纷,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看不见的河水深处,丝丝鲜血在水中逸散开来,某种巨型的捕食生物缓缓游过。
水面黑沉。
新城内,楚府。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双眼。
玥儿,你醒了!胡子拉扎的楚常青面庞激动: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长公主捂着额头起身,视线慢慢地在眼前聚焦,最后与夫君对视在了一起:我还好...昭儿呢,他怎么样,有没有被丧尸伤到!女子着急问。
没有,他没被伤到,多亏了有季大侠。楚常青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为她喂了一杯水:来,喝口水,我们现在在新城,这里很安全。
新城?
楚常青:没错。
长公主被扶着走到府外,车流人马,逐渐恢复了往日繁华的城池看起来没有任何丧尸肆虐过的模样。红日落下,晚霞下的新城静谧美丽,让注视着眼前的一幕的长公主深深吸了口气:真是意外啊。
她以为孩子能做到的最厉害的也不过是攻下新县获得一席容身之地罢了,多的不敢再想,如今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意料。
楚父为她披上一件裘衣:哈哈,昭儿能干着呢。我们都小瞧了他,如今新城人人都唤他楚少君,颇受爱戴。
少君?
敬称他人之子,亦或是年幼之君,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娘!
骑着马刚到府的楚昭神情惊喜,大步向她走来。长公主远远的站立着,看着儿子身后缓缓落下的红日,又一片瑰丽的霞光冲天而起,铺展在天际,慢慢的,眯起了双眸。
真是美景啊....她喃喃说,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
我不能做到的,也许我的孩子能够?
娘。楚昭扶住她:现在天凉,你病刚好还是不要在外站了,我们回府吧。
好。长公主挽着他的手臂,二人一步步转身离开。
楚常青:.....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长公主苏醒,楚昭终于能够放开手去处理新城的其它事宜。时间一天天的流逝,新城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推进着,除了与季贞的关系还在僵持着,楚昭觉得暂时没什么不好的
不过与季贞两人之间的事,也足够扰得他心神不宁了。
昭儿,昭儿?
楚昭回过神,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刚刚说到哪儿?哦,清河崔氏的使者下个月要来对吧。
没错。长公主点了点头,大病初愈后的脸蛋有些苍白,眼神疑惑:你方才在想什么。
楚昭:没什么。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低头摸茶盏。
长公主没在意这点细节,继续说:崔氏知道我们占领新城的事,特意飞鸽传书传达了合作意向。届时崔家会派商队与使者一同出行,跨过沼泽森林从西南而来,抵达我们新城。
嗯。楚昭点了点头:那到时我派阿大叔去接应他们。
对了,娘你跟他们提醒一句,新城原来的货币我打算换了,计划推行新的纸币。你记得让崔家的商队多带些金银,不然没法换钱用。
什么!
酒盏砸下,长公主心神大震,猛地抬眼去看楚昭,只见到对方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疑惑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娘?
新城秩序重建,原来的铸币就跟废纸一样,让铸造司重新造币难得有什么不对,楚昭觉得很正常啊。
长公主扶额,小儿子是一点儿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跟谋反没什么两样吗。
交易的币制一般不能更改,往往只有朝代更换或者发生重大事件,新君才会授予新币铸造之权。像前朝铸钱,下诏凡私铸钱者,都被处以极刑。
腰斩、弃市、绞刑完全可以看出君王有多么忌讳此事。
不过......反正他们一家子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再多一条也债多不压身,长公主淡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