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那假的皇后已经被关押起来了,现在听说陛下正审问那女人身边的下人呢,发了好大的脾气。”
蘅芷叹息一声,理了理衣角,动身去了宋君戍那。
离门口还有老远的距离,便听见宋君戍的暴喝声:“你们日日服侍那女人,就没看出什么端倪!?”
“她都吃什么药,熬什么药,有没有捣弄蛊毒,你们这些贴身的丫鬟奴才,会不知道?”
“还是说,你们都是跟她一伙的,目的就是让蘅而去死?”
下人们一个个头埋的老低,只能不断地摇头。
“说啊!你们再不说,就都给朕去死!”
说罢,宋君戍一脚踹了一个盆栽,下人们身体更是抖得跟筛子一样。
蘅芷走进了院子,“你为难她们做什么?”
这些下人,是从前她做皇后时就在身边跟着的,她贴身的奴婢只有听雨和如烟,下人们不知道她的生活习惯,自然没能辨认出真假。虽然不常接触,但对自己的下人,蘅芷还是眼熟的。
看见蘅芷,宋君戍心头一痛,不去直视她的目光,“你来做什么。”
蘅芷勉强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帮帮这些宫人了,臣妾要是不来,这么多人是不是都要枉死了?”
宋君戍不语。他是真的气!他的蘅芷好不容易回来了,却突然中了只有那女人才能解的蛊毒,这简直给他当头一棒。
“这些下人臣妾看着都眼熟得很,怎么会是假皇后的人。陛下就别为难她们了。”
宋君戍眼神动了动,半晌才咽下这口气,闷闷地应了一声。
“都起来吧。”蘅芷说道。
见没人敢动,宋君戍声音提高了几分:“还不走,你们是等着掉脑袋吗?”
下人们头都不敢抬,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院子里一下空了。
蘅芷知道宋君戍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着急便出声安慰:“说不准是那女人故意骗我们的呢。”
“陛下还是先命人搜搜宫殿吧,就算没有关于蛊毒的,应该也有让我恢复容貌的药。”
她这句话才拉回了宋君戍的理智。
宋君戍命人查了宫殿,只搜出一个小瓷瓶,不知里面是毒是药,就被两人先放了起来。
“陛下,那女人关在哪里了?”蘅芷开口问道,“臣妾想亲自审问她。”
宋君戍目光有丝疑惑。
“有些事情,臣妾想问个明白。”
宋君戍有些犹豫,毕竟他想亲自参与这件事,可看蘅芷坚定的目光,他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命人领蘅芷去了关押处,吩咐了句:“别让那女人接近娘娘。”
没想到避暑山庄也有这么正式的关押人的地方。从前她跟宋君戍来的时候,确实从不知晓。
牢里阴冷潮湿,在炎炎夏日中,倒是很凉快的地方。
假皇后被关押在最里面的牢房。
听雨和如烟跟在蘅芷身后,一见假皇后狰狞的面容,也是一惊。
昔日花枝招展的她,如今穿上了纯白的囚服,浑身上下满是灰尘,一道疤痕盘踞在她脸上。不知为何,她下巴与脸也脱了一节。
假皇后抬起眸子,见来人是蘅芷,不出所料般,道:“你可算来了。”
蘅芷皱眉:“你在等我?”
“如今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救命稻草了,我自然是要等你。”
蘅芷抿唇:“你在我身上下了蛊毒?什么时候?”
“这你就不必知晓了。”女人笑了笑,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把盖子打开。
“听雨!”
听雨目光一凛,一枚石子已然脱手,正好打在了女人的手腕上,女人手一偏,瓷瓶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到了蘅芷脚边。
蘅芷弯腰捡起来,问道:“这是何物?”
女人也不意外,
“你看见我脸上的疤了吗?这原本,是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的!”
“这是我恢复容貌的药。”
“恢复与我相似的容貌?”蘅芷下意识问道。
女人不答话,自言自语道,“蘅芷啊蘅芷,你说你这张脸,到底有什么魔力,宋君戍居然爱惨了你。”
与容貌无关。蘅芷暗自答道。
“我只想问一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值得你一个堂堂公主如此针对!”蘅芷看着她指着自己,也不避讳道。
“哈哈,我怎么会那么好命,是边疆公主呢?”她怨恨的盯着蘅芷,冷冷道。
蘅芷看着她的眼睛,实在似曾相识,但是具体在哪见过这么恨自己的眼神,实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