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乡巴佬,你们又是什么?”
视线冷漠的扫过先前几个蹦跶得最凶的少年,沈凉脸上眼底爬满了嘲讽,不受宠又如何?他依然是东陵候府嫡子,是东陵候兼户部尚书沈睿廷的儿子,是骠骑将军沈达唯一的胞弟,哪怕不将卫家计算在内,他的身份也远远比在场许多人都要高贵。
权门嫡少是乡巴佬?
逗人玩儿呢?被沈凉的眼神一一扫过的少年们涨红了脸,想反击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羞恼,沈凉却没有再理会他们,稍作停顿的脚步再次迈开。
“七妹妹真会说话,什么叫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是不叫我,谁又会注意到我?后面的一切也不可能发生了,到底是因谁而起,还需要我特别说明吗?可你这个罪魁祸首最后却又做了好人,啧啧……侯夫人亲自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当初她在我爹面前伏低做小,一到老夫人或侯爷的面前就总装出一副受尽欺凌的模样,有其母果然是有其女啊。”
站在她的面前,沈凉微笑着道,他不知道她整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是她自己先不要脸的,他又何必给她兜着?她不是最在乎嫡女的身份吗?那就别怪他提醒她原本只是庶女了。
在场的少爷小姐们谁不是在复杂的后院儿里泡大的?经他一说,仔细一回味,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一开始沈凉啥都没做,若不是沈蔷突然出声叫他,就算注意到了,大家并不相识,谁又会主动招惹他?在这样的场合下,他们这样的身份,哪怕年纪再小也会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不过片刻之间,众人看沈蔷的眼神就变了。
“五哥哥你……我娘虽是继室,也是你的母亲,你怎可如此侮辱她?”
接收到周遭异样的注视,沈蔷羞得满脸通红,这次不是装委屈,而是真难受得快哭出来了,想她堂堂皇城第一美人,谁不捧着护着?如今沈凉不但指出她曾是庶女,还点明她包藏祸心,以往奉承她的人全都看笑话似的看着她,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可不敢有跟土匪勾结一路追杀我,甚至特地跑到我居住的重临院来威胁我不准将此事说出去的母亲。”
想用孝字压他?
也不看他们够不够格,如今刘舒涵迫害他的事情早就传遍大街小巷了,他就算公然不敬继母,也没人会指责他,毕竟是她先做绝的不是吗?
“五弟说话可要有证据,这几年你在乡下庄子上,母亲时常惦记着你,听说你要回来,早早就收拾好了你居住的院子,土匪的事情的确是母亲的疏忽,谁也没想到魏嬷嬷竟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勾结土匪追杀你,母亲事先可一点都不知情。”
就在沈蔷被堵得手足无措,真的快哭出来的时候,一道冷冽的男声突然插入他们中间,身穿华服,身材硕长的男人举步而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两个看起来应该都是二十岁上下的男人。
“是啊,你们的母亲的确是经常惦记我,以至于我在庄子上五年,管事婆子就欺压了我五年,甚至多次想让他的儿子侮辱我,我的院子有没有人收拾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回来后第一次出门,回去后院子就被沈蔷的人破坏殆尽了,这事儿是二婶亲自查出来的,我可有冤枉你们?至于土匪的事情,魏嬷嬷乃是侯夫人的陪嫁嬷嬷,我与他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勾结土匪暗害我?要说没人指使,傻子都不会相信,听说二哥已经入读国子监,准备参加今秋的恩科,想必不会是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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