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铭。
好仁以为自己看错,心急贴近玻璃,去尝试辨认。
原本注定一辈子离不开拐杖和轮椅的好铭如今已经可以直立行走。
不同于正常人,他的两条腿上都固定着复杂的辅助器材。
身边有专业人士一直在与他沟通,努力地尝试着,让他尽量地练习用自己的大脑控制自己的肢体行动。
好仁紧紧地盯着,眼眶热了。
心里的内疚和恨在不断泛滥交织。
同时,六爷施予的恩也令他非常感动。
其实,六爷并不需要做这么多。
只要是能够给他们提供庇护的场所,对好仁来说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但是六爷总是在无条件付出更多。
换作是其他的人,做得到么?
好铭在下面花园里努力地试着抬腿。
进度不大,久了,满身大汗。
在一边长椅上陪着的老母亲迎上来递来了毛巾。
好铭擦了把汗,一抬头,无意间看到的让他一怔。
哥?!
他张嘴想喊,人就不见了。
他着急想问老母亲有没有看见,可是一看老母亲这满是问号的老脸,又犹豫了。
上次在庄园不欢而散。
老母亲哭了很久。
虽然之后他有向两位老人家解释过,但是好仁还是成为了两位老人家心头的痛。
倒不是说原不原谅。
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无法面对。
所以,大家都回避着,尽量不去触碰。
就连好仁,在察觉好铭发现他后,也第一时间离开了窗边,退到了房间里头。
他被困在这里,是走不掉的。
但是,他不愿意让家人知道他就在这里。
当初选择坦白是下下策。
目的就是要逼他们离开庄园,远离威廉。
好仁早就有觉悟了。
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太难过。
任戎还没回来。
他没事可做,干脆倒在床上,蜷缩起来,蒙被大睡。
这一睡,睡到了深夜。
是任戎回来直接把他叫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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