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因为动气才冒的汗。
以前帮文朗处理过枪火擦伤的问题,好仁有经验,所以只想了一想就马上明白过来,威廉一直在忍痛。
可是,为什么不用吗啡?
威廉能读懂好仁这询问眼神中包含的一切。
最近事多,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但是他不打算对好仁解释什么。
他不说,好仁也没追问的打算。
时间已经不早,原本是想要强迫自己入睡的,被威廉这么一闹,好仁更有精神。
可,还是醉了好啊。
好仁烦躁,把手机丢一边,伸手抓来床边茶几上的酒瓶,拔开水晶塞,猛灌了一口。
威廉见他这样,眉头又是一紧。
就这样么?
难道就不能再关心他一下么?
毕竟,他现在这样,好仁是罪魁祸首啊。
心里的不满又铮铮上来,他刚要爆发,却听:“把灯关掉。”
他微怔。
好仁躺下了。
却没让他出去,只是让他关灯,这是不是意味着要他留下?
可是,他拿起遥控,又意识到好仁并未开口留他啊。
其实,说实话,现在的他,并不是很敢躺在好仁身边。
有句俗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可他这伤还没好呢。
对这事他还是有点后怕。
所以,昨天晚上,好仁撞进他房间,还主动爬上他的床,他却避到了书房去睡。
可是,要说走,他现在又不怎么想迈出这个房间。
思前想后,他把灯火调到最暗,靠坐在了床上。
朦朦的昏暗当中,环境变得静悄寂静。
情绪,回归平静之后,渐因安静变得焦虑。
威廉一直没合眼,盯着纱帐的顶端,足有一个小时之久,末了,忽然开口:“你爱的是他吗?这么不希望他结婚。”
好仁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背对着他躺着,听他这么问,好仁声音平淡且疲惫,答:“我不在乎他,我只是为……”
阿捷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
好仁忽然提防心起,意识到这是在给阿捷和自己惹事,于是改了口,说:“……阿恩的家族利益着想。”
什么?
威廉眉一蹙,末了,眉一挑:“你当我傻么?”
“……爱信不信。”
枕头柔软舒适,好仁惬意蹭蹭,调整了自己的睡姿,改为趴睡,说:“如果你是阿恩的好友,你就劝劝她呗,如果不是,那就看着她死呗。”
好仁的语气中带了点叹息,说:“蒋文朗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好仁这话又再让威廉意外了。
惊诧自异色眸子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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