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若非南华倾对沈画太过了解,否则根本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
“好了好了,你先听我说完。”
沈画斜了南华倾一眼,似乎觉得这样的景宁侯比平素里冷若冰霜的样子要有趣许多:“之前莫家传出话,说莫夫人得了怪病,下肢双膝至双脚都无法动惮。后来你的小媳妇儿找到我,我也推脱不得,只能前去诊治。结果......她下来主动向我打听,想知道你的病会不会影响子嗣,你说,我该何回答呢?”
“就说跟着我这个景宁侯只能守活寡就行了。”
南华倾抿了抿唇,脑中掠过莫瑾言刚才匆匆跟进屋的样子,那慌忙的神态,像是死了丈夫似得......
诶,这不是自己咒自己么!
收回这个念想,南华倾倒真觉得这个小媳妇儿有些麻烦了,露出一抹不耐的表情:“沈画,以后你别和她私下接触。这个小姑娘不是个好糊弄的,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婚那一夜,竟然要来主动与我圆房,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所以才想出个借口搪塞一下罢了。”
“你也不至于用这样的借口吧。”沈画眼神有些飘,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在强忍笑意,所以面部表情有些异样:“就说久病未愈,不适合与她同房就行了。”
“她再找你打听,你就直接告诉陈柏,他自会往宫里递消息。”南华倾恨恨地咬了咬牙:“皇后的懿旨都敢不顾,看来是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小丫头才对。”
“你的病,的确让人挺着急的,也怨不得人家小姑娘。”沈画想起莫瑾言一副谨慎的样子,说话做事却出人意料的决绝大胆,这样的女子,不知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好了,你匆忙赶来,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去歇着吧。”
摆摆手,南华倾站起身来,自顾走到床榻边拿起一本佛经,就送客了:“走的时候,顺便把莫瑾言捎带回去,别留下麻烦给本候。”
“告辞。”
沈画也不停留,看了一眼南华倾就径直出去了。
来到屋门口,看到拂云和浣古守在那儿,沈画想了想,把给南华倾调理身子的方子改了改,又仔细嘱咐了两人抓药熬药的事情,才叫了一位僧人带路往另一个院子的斋房而去。
......
早已安顿下来的莫瑾言此刻根本在斋房里呆不住,想起先前见到南华倾的样子,竟是那样苍白的脸色,整个人半躺在床榻上,仿佛一碰就会化为碎片,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不觉头上太阳穴突突直跳,瑾言斟酌了片刻,干脆抓起披风从屋里走了出去,想要在南华倾的屋门口守着等消息,也比自己在这儿干着急的好。
谁知刚推门而出,瑾言就看到一个小僧领着沈画向自己所居的小院走过来,便立刻迎上前。
小僧看到莫瑾言,先是恭敬地半屈身福了一礼,然后道:“夫人,实在对不住了,本寺原本不招待女香客留宿,所以斋房也未曾区分男女。一共也就两个院子。如今景宁侯占了一个乾院,只剩下这一个坤院,却是住满了男施主。不过您既是景宁侯的夫人,小僧也不得不厚着脸皮请求您暂时搬去乾院与您的夫君住一起,让出坤院这最后一间斋房给沈施主,可好?”
“小师父您客气了,我本该守在侯爷身边的。”
莫瑾言哪里会介意,直接就答应了。
而且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对了,竟能和南华倾住在一个院子里,实在是超出了之前的预期。所以她也没耽误,向小师父点点头,又向沈画颔首施了一礼,便赶紧往南华倾所居的乾院而去。
倒是沈画想说什么,却找不到任何借口阻拦莫瑾言。毕竟人家小和尚说的在理,他也不可能留了一个女客,还是尊贵的侯夫人同住一个院落,所以只得看着莫瑾言身影从院门口闪过,然后暗暗地同情起了南华倾。(未完待续)